我自認是誠心誠意的道謝,得不到一句寬慰的不客氣,那起碼也該有個溫柔的眼神吧!
現實是殘酷的,人家領導輕輕彈了我額頭一下:“整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不能想點有用的?”
我洗著盤子,心裏憤憤不平。
我哪裏想的沒用了?橫在兩人之間那麼大一隻攔路虎看不見嗎?再說那天晚上一起吃飯的秦江未吧,他肯定對我回來還和黎堂峰貌似重歸於好這件事抱有懷疑的態度,或許用不了多久他還能重新找我,談一談關於過去的事情。
想到這,我脫口而出一句話:“那個……我的行李還在你辦公室,我想去拿回來。”
我的證件都在裏麵,那可是我全部的身家性命啊!
黎堂峰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知道了。”
知道了?然後呢?
然後領導就拿著我洗幹淨的盤子和餐盒仔仔細細的擦了起來,等全部擦幹後又領著我回到病房,繼續聆聽著我父母語重心長的開導和寬慰。
黎堂峰畢竟還得忙公司裏的事,在醫院待不了多久。
他走之前還很體貼的說:“爸媽,讓小月在這裏多陪你們一會,等我晚上忙完了再來接她回家。”
我媽笑得尤其眉眼彎彎,不住的點頭:“好好。”
等黎堂峰離開後,我媽表情瞬間從春天變成了嚴冬,她握住我的一隻手,語氣清冽:“你是不是不打算要你爸媽了?你要是不打算要我們就趁早說,省的我和你爸整天為你牽腸掛肚的念著!”
我忙不迭否認:“哪有啊,根本沒有的事嘛!我不是經常給你們打電話嗎?哪裏說不要你們了,隻有你們不要我的份啊!”
我媽這下表情終於緩和了不少,眉間舒展隨後輕輕一歎:“堂峰是個好孩子……可你是我女兒,我們也了解你的想法。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就和他去做個鑒定,如果不是你們可以好好的過日子,如果萬一是……那就好聚好散,咱們也不能把情分給磨光了。”
我媽的這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深深敲進了我的心坎裏,瞬間激起了無數漣漪。
我心裏很清楚,這才是麵對這件事的正確方式。一直以來的逃避和遠離都源自於內心的恐懼和不敢麵對,我生怕真的離開他,對於我們無法在一起的可能性更是怕的要命。
所以,當我媽把話給我說開後,我隻覺得自己被推到了懸崖的邊緣,隻能往前去麵對,連退後的餘地都沒有了。
我媽緊緊的握住我的手,不住的晃動:“月兒啊,媽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這件事不是你逃就能逃掉的。”
我眼眶一酸,兩滴淚珠就落在了我媽的手背上,瞬間她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手都顫抖了起來。
耳邊聽著她的勸慰,我不斷的擦拭著眼角,好一會才將心底如潮湧一般的情緒平靜下來。
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是啊,也該去麵對了。
仔細想想,無論是我還是黎堂峰,我們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去逃避。隻不過,他要的是我們不管什麼結果都得在一起,而我是排除萬難的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