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一打岔,柳父狠狠瞪著我:“小孩子插什麼嘴?你就這麼希望看見你舅舅舅媽離婚嗎?你安的什麼心?!”
我掃了一眼柳母的表情,心裏大概猜到她所想,便走出來將這兩人領到二樓安靜的角落好好談。
畢竟,我這裏是店麵,我還要做生意賺錢。擱這麼兩尊鬥戰勝佛在門口,那我不如改行買門票得了。
柳父柳母坐定,我又端了三杯熱飲上來,然後大大咧咧的往柳母身邊一坐,大有不想走旁聽到底的架勢。
柳父還是盯著我,終於他發現我沒有離開的意思,終於忍不住說:“我和你舅媽還有事情說,你先避開一下。”
柳母直接回絕:“不用,她可以聽。再說,我也不想跟你單獨相處,免得你的小情人吃醋動了胎氣。”
哇!這話的攻擊力簡直堪比中子彈啊!
柳父的臉色刷的白了,但他唯唯諾諾了好一會,依舊沒說出個反駁的話。
他繼續剛才樓下的話題延伸,我聽了一會就覺得索然無趣的很。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想讓柳母回到柳家,這離婚的事情就擱淺不提。以後呢,柳母還是端端正正的做個柳家標準兒媳,柳父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溺溫柔鄉。
非要說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的話,那大概就是對溫柔鄉的處置了吧。
柳父話裏隱隱約約透露著意思,等溫柔鄉把孩子生下來就給她一筆錢讓她走人。至於孩子嘛,柳父沒說。
不過言盡於此還用說啥呢?讓溫柔鄉走人了,難不成柳父還能把孩子丟在大街上嗎?肯定要帶回柳家的。
到時候身為柳家兒媳的柳母,自然就要成為這個孩子名義上的母親。
柳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呀!
他甚至說出了:“等這孩子大了,還不是一樣孝順你?畢竟自小在你身邊長大,他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看見柳母的嘴角抽了抽,眼睛裏盡是淩厲的銳光:“柳禮喬,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柳父仿佛渾然不知妻子的態度已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還傻乎乎的問:“什麼問題?”
“我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有對你柳家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我有不尊重長輩給你臉上難堪嗎?還是我跟你一樣外麵有人,送了你一頂綠帽子呢?”柳母一連好幾個問題,問的柳父臉都綠了。
“沒、沒有,你怎麼這樣說話呢!”他急了。
柳母冷冷的哼笑:“既然沒有,你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你在外麵找女人我不管不問,隻想自己過清淨的日子。結果你的女人居然找到家裏來了!我想離婚你也不肯,居然還想讓我養你和那個女人的孩子?”
“柳禮喬,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柳母騰地站起身,揚手拿起那杯還在冒著熱氣的奶茶直接倒在了柳父的頭上,燙的柳父嗷嗷直叫的跳起來。
奶茶帶著香甜氣味從柳父的頭頂一路滾落到下巴,他衣服的前襟都濕了一大片。
“柳禮喬,我告訴你!這婚我是離定了,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如果你到時候還這樣拉拉扯扯的拎不清,我就直接訴訟到法院!你就等著收傳票吧!”柳母直接拉著我往樓下走去。
她腳步堅定,背影挺的很直。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柳母,讓我心裏好受震驚。
不一會,柳父狼狽的從二樓離開,走的時候都沒給柳母一個眼神。
看著兩個原本恩愛的夫妻背道而馳,我也很不是滋味。
倒是柳母想得開,不一會又投入進忙碌的工作裏,她倒是半點不為剛才柳父的話所影響,活得比我還灑脫。
也對,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抽抽搭搭的自怨自艾也沒什麼意義。
就像黎堂峰出差,他延遲回程已經是定局,我又何必自己覺得灰心敗意呢?
想到這裏,我拿出手機給遠在萬裏之外的黎堂峰發了好長的一條雞湯表白短信,內容無非就是好好照顧自己,我想死你了。
做完這一切,我又精神抖擻的去廚房忙活了。下午還有兩個蛋糕要做,我可不能掉以輕心砸了自家的招牌。
等我將兩個蛋糕搞定時,取蛋糕的人正好來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剛小帥哥。
吳剛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一手悠閑的插在口袋裏,衝我微笑點頭:“好久不見了,嫂子。”
我看看手裏的蛋糕,又看看吳剛那張愈顯沉穩的臉,問:“這是你要做給華華的嗎?”
吳剛承認的很大方:“是啊,這一回她應該會收下吧。畢竟是你做的,我會把你店裏的招牌放在我的簽名卡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