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一個人的心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寬闊的天地了,它能裝下喜怒哀樂,也能隱藏各種秘密,甚至能讓自己都忘卻了某些東西的存在。
就好比秦江未吧,我到現在都不能肯定他究竟愛的是誰,是亦心?還是華華?或者……是早已離開人世的柳西辭?
麵對我的問題,秦江未沒有開口,隻是直視著我的眼睛,仿佛想從中找出某些痕跡以此來驗證我的初衷。
我眯起眼睛:“她馬上就要回去了,你真的不想見她?”
秦江未麵如寒霜:“我和她已經分開了,你會關照你前夫的行程嗎?你不會,我自然也不會。如果有天她要是流落街頭,我會考慮給她一碗飯吃,讓她不至於餓死。”
他說著勾起好看的唇,看著是在笑,但眼睛裏毫無笑意:“柳小姐,希望你不要再從中做些無用的事了。我和華華的事情我並不怪你,但你也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底線?真是嗬嗬了。
我可從來沒想過秦江未所謂的底線竟然是這樣!
他和華華的婚事泡湯是因為我嗎?拜托!這個仇恨轉移也推得太過一幹二淨吧!是我讓秦江未和亦心戀愛的嗎?是我指示秦江未和華華訂下婚約的嗎?
人啊,果然都是軟弱的生物,趨利避害的很!
我無比厭惡的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想怪我,你怪的著嗎?自己做的事情應該自己承擔後果吧!”
我話鋒一轉:“還是在秦少爺的心裏其實另有他人呢?不是華華,也不是亦心……”
這話說的我自己心頭一跳,眼前的秦江未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那裏麵隱隱約約藏著一個危險無比的預兆,看得我忍不住挺直了後背。
我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露怯!
秦江未就這麼靜靜的打量著我,直到柳爺爺從會議室裏出來。柳爺爺說:“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秦江未的表情一秒瞬變:“爺爺,我和小月在聊天呢,您上次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我這不是在跟她道歉嘛。”
哇塞!我微微瞪大了雙眼看著秦江未如此出眾的表演。這男人不去改行當演員真是白瞎這麼好的天賦!
明明剛才的氣氛一觸即發,根本就是兩人在暗自的較勁和打量,等柳爺爺一來畫風立馬變成了兄妹二人相親相愛,這戲碼我有點接受不了。
看著秦江未和柳爺爺有說有笑,我故作靦腆的低下頭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
柳爺爺還笑得很大聲:“這樣好,這樣最好了!你們和好,爺爺就開心了。”
我們離開集團後,柳爺爺還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江未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他從小身體就不好,被他爸帶去國外治療,等長到四五歲才帶回來。要不是一直調養的好,他現在也不可能這樣。”
聽柳爺爺說起秦江未的父親,我心裏一直存在的一個疑惑油然而生。
從來隻見秦媽不見秦爸,秦江未到底姓秦,這終年累日的不見父親也不太正常吧!而且家庭聚餐的時候我從沒見過秦爸的身影,別說見了,他們口裏都甚少談到這個人。
秦江未的父親去哪了?難不成……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嗎?
大概是察覺到我的困惑,柳爺爺壓低了聲音告訴我:“江未的父親現在也是放不下國外的產業,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
這句話點到為止,說的很是含糊。
但我大概也明白這裏麵的含義,乖巧的點點頭。
別說柳家家大業大,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柳家也是如此。
門外是一片富麗堂皇的豔羨景象,門內卻是一地雞毛的雜亂無章。平心而論,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家裏的簡簡單單,人雖然不多,但是勝在心齊。
離開集團,車繼續往前走,柳爺爺甚至安排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我們爺孫倆飽飽的吃了一頓才接著今天的行程。
車停在了一處小洋樓的前麵,這洋樓的位置處在鬧市區,當初開發的時候的賣點估計就是鬧中取靜。這裏的地皮可不便宜,所以房價自然也讓人咂舌。
我詫異的看一眼柳爺爺:“您不是說要去處理舅舅舅媽的事嗎?”怎麼跑這裏來看樓了?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呀。
柳爺爺麵沉如水,他搖搖頭示意我不用開口,老人家按下了門鈴,隻聽裏麵有清脆的腳步聲走動,伴隨著一個高昂女聲由遠至近。
“誰啊!”那聲音的主人開門走出來,竟然是溫柔鄉!
隻見她一身絲綢的睡衣,露出大片光潔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頭發高高束起,倒是很精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