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桌人,除了她和她男朋友,都愣了。
好一會兒,陸秦才問了個傻得冒泡的問題:“跟誰?”
李維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說跟誰?”
說著,她挽住了自己男友,哦不,現在已經是老公。
陸秦看著兩人挽在一起的手,咕咚吞了口口水。
為什麼好像全世界都在秀恩愛,就他沒有?
陸秦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說你不結婚嗎?”
李維安蹭著老公的胳膊笑。
“凡是說不想結婚的,大部分都是因為沒遇到對的那個人。”她說,“遇到了,馬不停蹄地想嫁給他。”
李維安一揮手,霸氣側漏:“何止嫁,簡直想給他生一打孩子!”
“真的嗎,親愛的?”這位新晉老公萬分感動不敢相信。
李維安羞澀地伏在老公肩膀:“當然,親愛的,你說幾個就幾個。”
其他三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戰。
小島屬荷蘭管轄,法律自由,無論國籍地區,隻要在神父的見證下宣誓結為夫婦,皆視為婚姻有效。島的東邊有一座天主教堂,裏麵每天擠滿了來此申請結婚的情侶。剛剛李維安遲到,就是因為兩人一直在裏麵排隊,好不容易排到,儀式也不過進行了五分鍾。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五分鍾,兩個幾天前還不認識的人將彼此的一生連在了一起。
聽完李維安的講述,蘇允舉起高腳杯:“維安,祝福你。”
李維安端起酒杯,盛滿了紅色酒液的杯壁輕輕相碰,發出玻璃的脆響。
“曾經我以為,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十三歲時的初戀更好,現在我才明白,這世界上值得你飛蛾撲火,粉身碎骨也要去愛的,永遠不會隻有一個。”李維安說,“蘇允,給自己一個機會,說不定你會遇見更好的人。”
眾人說說笑笑,李維安說自己還沒想好婚後生活怎麼過,或許回中國或許跟丈夫去他的國家或許選個第三國定居,當然,在那之前要先回家見父母。蘇允問你父母會同意嗎?李維安不以為意,喝一大口酒,說不同意自己就努力讓他們同意。
聊得興起,不知不覺酒喝多了,蘇允撐著頭半伏在桌子上,醉眼朦朧地看著李維安笑。李維安也臉紅紅,挽著新婚丈夫的手臂,偶爾叫他低下頭親自己一口。蘇允笑他們虐單身狗,李維安反問,這桌上有誰是單身狗?
陸總咳了一聲。
蘇允起身去衛生間,腳步踉踉蹌蹌,安東尼要扶他去,他甩開手說自己很好。可是他去了有二十分鍾都沒回來,安東尼擔了心,坐立不安,要去衛生間看看蘇允是否還好。他身子一動,對麵的陸秦先他一步站了起來,看樣子也要去。眼看著要麼僵持要麼兩人就得一起去,李維安站出來主持場麵。
“你坐著,”李維安朝安東尼伸出手,手心朝下,壓了壓,手肘指向陸秦,拐了拐,“你去。”
陸秦轉身去了。
衛生間隻有蘇允一個人,他沒睡沒吐,好好靠在洗手台邊,正努力想點燃手中的煙。
不知道他怎麼搞的,煙都浸濕了。蘇允半探著頭,將煙草一頭叼在口中,右手捏著打火機,左手攏著火,讓火苗湊到煙草跟前去。可是火苗一碰到潮乎乎的煙就熄滅,蘇允努力了幾次都點不著。
他上身貼著衛生間冰冷的牆壁,眼神朦朧而迷離,顯然醉得不輕。陸秦站到他麵前半天他都沒發現,攏著火,很努力很努力想把煙點燃。要是平時,一根煙點不著,他早就換一根了,這會兒大腦當機,他跟煙較上了勁,反複打火,就是要抽這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