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混沌狀態的蘇蕎,沒有注意到陸臨川的話,兀自抬手去拉門。
拉開門的瞬間,門外向裏走進了的人和她打了個碰頭兒。
因為厲庭深那個吻的緣故,蘇蕎一直都在埋低著小腦袋,沒有看清前麵的人,她始料未及的和肖百惠就撞到了一起。
肢體碰撞的聲音傳來,燙著卷卷頭發的肖百惠撲向蘇蕎的身子,四肢纏著她,直接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誒呀,疼死我這把兒老骨頭了!”肖百惠齜牙咧嘴、煞有其事的叫喚著,可身子骨卻沒有疼痛感傳來。
等到她提起頭的時候,查看自己為什麼沒有感覺到疼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女職員的身上。
看著蘇蕎小臉皺緊的樣子,老太太趕緊憐香惜玉的說道:“那誰啊,小陸子,快扶我起來,我這不中用的老東西給人家姑娘給撞到了!”
聞聲的厲庭深轉過身,一眼就看到了耍活寶的母親把蘇蕎給壓倒在地。
“媽!”他皺眉喚著肖百惠,聲音要多無奈有多無奈。
“來啊,庭深,快把人家姑娘給扶起來,這姑娘家的要是有什麼好歹,我這心裏也過不去啊!”
邁著步子走上前,厲庭深從地上拉起疼得小臉都擰成一團的蘇蕎。
“撕!”剛拉起地上的小女人,她套裙被刮破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誒呀,裙子壞了啊!”一看蘇蕎裙子的下擺連著肉色絲襪被自己褲子上的拉鏈鉤破,肖百惠一驚一乍的說著話。
“那個,兒啊,你去帶人家姑娘去附近的商場再買套衣服去!”
邊說著,肖百惠老奸巨猾的眸光,似有若無的看著自己兒子的手放在人家姑娘家的肩膀上。
剛剛她從這個女職員身上起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整間會議室裏隻有自己的兒子和這個女職員,而且這個女職員的臉,紅的厲害,她這個吃的鹽比他們年輕人吃的米都多的過來人,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兩個人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兒。
而且自己讓自己兒子去扶這個女職員的時候,他非但沒有拒絕,到現在都還沒有放開這個女職員,更是讓這個洞察力敏銳的老太太察覺到了一絲非比尋常的氣息。
都說知兒莫若母,這要不是這個女職員對自己兒子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她這個性子極冷的兒子,根本就不屑去扶起她。
“呃......不、不用了!”蘇蕎趕忙插著話。
知道他們厲家不會差自己一件裙子的錢,但她覺得裙子破了除了有一點兒小尷尬以外,真的無傷大雅。
“那怎麼成啊?你這裙子是我弄壞的,你倒是沒事兒了,可我這個老太太心裏過意不去,要不姑娘,我這把不利索的身子骨陪你去買衣服!”
“不麻煩了,老夫人,我真的沒有關係的,我......”
蘇蕎別別扭扭地話不等說出口,一旁冷峻麵容的男人,扯開了菲薄的嘴角。
“我陪你去買衣服!”
——
蘇蕎本來打算去後車座坐著,卻發現後車座上放滿了園林設計的模具。
沒有辦法,她隻得硬著頭皮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隨著一道頎長的身影坐進到主駕駛艙,本就心裏忐忑不安的蘇蕎,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原本寬敞的車廂裏,隨著厲庭深的進來,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起來,連帶著空氣也變得稀薄了起來。
僵硬著身子,蘇蕎一動也不敢動的繃緊著神經,那樣子就像是有領導來視察,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頭兒的哨兵。
發動車子的引擎,厲庭深輕挑的眼角,餘光斜視了一眼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的女人。
半晌兒,低沉的男音,像是撥弄的大提琴琴弦,磁性醇厚的揚起:“總保持一個姿勢,你的身子不會酸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可以做人體模特,一個造型堅持一兩個小時都沒有問題?”
說話的同時,厲庭深將啟動的車子熄了火,然後抽出來一支煙點燃,叼在唇間。
濃重氣息的霧靄很快就就在車廂裏繚繞開來,梗著脖子的蘇蕎,嗅著讓她喉管嗆得火辣辣難受的煙霧,她下意識的別開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