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憶晨洗過熱水澡,感覺頸肩的酸疼緩解不少。大概今天在辦公室補眠的時候,被空調吹著,所以睡醒後覺得肩膀難受。
換上幹淨的衣服,連憶晨吹幹頭發走出浴室。她知道禦兆錫回來了,就不敢在裏麵耽擱太久。
臥室裏的落地窗都敞著,不時有涼爽的風吹來。連憶晨邁著輕快的腳步往外走,書桌側麵的沙發裏,男人雙腿交疊正在發呆。
“找到了嗎?”連憶晨走到他的身邊,微微低下頭,瞥見他手裏的音響遙控器。
“嗯。”禦兆錫應了聲,連憶晨聳聳肩,轉身在他身邊坐下,“哪裏找到的?”
“沙發。”
連憶晨抿起唇,她果然沒有記錯。她揚手從他手裏拿過遙控器,徑自把音響打開,“你怎麼不開?不是想要聽音樂嗎?”
滴——
環繞立體聲被打開,連憶晨走過去選了張cd,然後按下播放鍵。她無聊時也喜歡聽聽歌,但沒有這男人的享受細胞,並不會在臥室裏裝上這麼高級的音響設備。
有些錢不會百花,比如這套特調過的音響設備,絕對有種讓你感覺,真人就站在你麵前演唱的絕佳效果!
身邊的人一直不語,連憶晨偏過頭望向他,狐疑的問:“你想聽什麼?”
禦兆錫雋黑的眼眸眯了眯,慢慢抬起掌心落在她的肩頭,“我去洗澡。”
“哦。”他站起身走進浴室,連憶晨望著他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這男人……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
連憶晨秀氣的眉頭輕蹙,她微微側目,瞥見沙發裏丟著的皮包,立刻全身警覺。她一把拉過包,打開拉鏈往裏翻,瞧見最下麵那個白色藥盒後,才重重鬆了口氣。
還好!她今天感覺脖子酸疼才提前回家,並沒想到禦兆錫也會提前回來。幸好這男人沒有亂翻別人東西的習慣,所以他應該沒有見到。
連憶晨急忙將皮包放置到別處,回身後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這是怎麼了?害怕什麼呢!她並沒做任何虧心事,為什麼要怕他發現?!
浴室裏水聲不斷,禦兆錫雙手撐在身體兩側,站在淋浴噴頭下。入柱的水流澆灌在他的身上,飛濺起來的水花四散開來,形成一片密集的水霧。
溫熱的水順著男人俊美的臉龐滑落,他微微垂下頭,任由水流漫過雙眸,那雙黑沉的眸子裏依舊深邃莫辯。
須臾,禦兆錫洗好澡,換上一套白色家居服出來。臥室裏早已沒了動靜,連憶晨顯然已經離開多時。
他薄唇輕抿,雙手插兜往樓下走。
“少爺。”傭人垂首站在原地,禦兆錫銳利的雙眸掃過客廳,很快將視線落向後院。他抬腳往外走,高大的身影挺拔。
“白糯米,你不喜歡黑珍珠嗎?”禦箏蹲在湖邊,掌心一下下輕撫著那隻白色天鵝。最近這些天,黑珍珠每天都追在白糯米身後,但它卻一反常態距離黑珍珠好遠,這讓黑珍珠好傷心。
這是禦箏眼裏看到的故事,但連憶晨卻陪在她的身邊暗暗發笑。那天禦兆錫不是說了嗎,黑珍珠已經到了交配期,它這樣苦苦追求白糯米,肯定是不想幹好事唄!
“我以前以為人的心思難懂,沒想到啊,連天鵝的心思我都猜不到!”禦箏撇撇嘴,說這話時,神情透著濃濃的失落。
連憶晨害怕她又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急忙出聲安慰,“也許隻是白糯米鬧脾氣了呢?你別想那麼多,反正它們肯定會相親相愛的。”
她隻能如此解釋,禦兆錫那些話,她可不敢跟禦箏說。教壞他這個天真無邪的妹妹,她可犯不起那麼大的罪過!
“嗯,有道理。”禦箏倒是能想明白,她伸手從水桶裏多掏出一條魚喂給白糯米,笑道:“白糯米呀,我身邊的這位漂亮姐姐就是我大嫂,你們都要記住了,以後要好好跟她玩,知道嗎?”
“嘎嘎——”
白糯米吃了魚,愉悅的揮動起翅膀。眼見愛人心情轉好,黑糯米才剛怯怯的朝它遊過來,試探性的伸著脖子靠近。
連憶晨見到這一幕,立刻抿起唇。真有意思,這對天鵝竟能通人性嗎?她轉念又想,其實這世上所有的東西,日久都能通曉主人的心思吧。
“大嫂,你來喂。”禦箏把剩下的魚都留給連憶晨,打算幫她跟天鵝們培養感情。
湖邊這一幕甚是溫馨,禦兆錫站在原地並未上前打擾。看到禦箏能夠重拾笑臉,他多日來牽扯的心也能安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