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雲深集團大廈,高層會議室的大門往兩側敞開。為首走進來的男人,雙手插兜,挺拔的身姿屹立在人群中備受矚目。他上身穿著一件素白色的襯衫,袖口往上輕挽到小臂,頸間並沒佩戴領帶,前三顆鎏金扣子散開,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裝飾。

即使如此簡單單一的顏色,可穿在禦兆錫的身上,絲毫不會顯得單調。甚至因為他那張完美的臉龐,反而更加襯托出清雅之美。

“禦少!”

股東們見到他出現,紛紛恭敬的站起身。禦兆錫點了點頭,嘴角難得露出一抹笑,“大家都坐吧,不用客氣。”

“嗬嗬——”

眾人隨聲附和,卻都在他拉開椅子後,才敢坐下。

後麵緊接著又走進來兩個人,裴厲淵走在前,跟在他身後的人,頓時令大家震驚。

“啊,怎麼是她?”

“這是怎麼回事?連憶晨怎麼回來了?”

周圍議論聲此起彼伏,居中而坐的男人俊臉低垂,眼角眉梢的神情都看不出任何起伏。他不說話,沒人敢妄自開口質問什麼。

裴厲淵笑著拉開身邊的椅子,看向連憶晨,“坐這裏。”

遲疑幾秒鍾後,連憶晨並沒拒絕重生之淺笑人生。她麵色從容的坐在裴厲淵身邊。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必須要顯示出已經與裴厲淵達成某種共識。

“什麼情況?”有人按耐不住開口問,“裴總,連小姐怎麼回來了?”

“不能回來嗎?”

裴厲淵淡淡一笑,單手握著鋼筆在指間旋轉,“如今雲深危機,需要用人,我將名下的股權分一半給晨晨,請她回來幫我們共度難關。”

“啊?”

眾人一片驚愕聲,誰都沒有想到連憶晨還能重新回到雲深。想當初裴厲淵是用了何等的心思,才能把他們父女趕走,可如今……

“請大家記住,我姓連,雲深也姓連,無論它在誰的手裏,那都是暫時的!”連憶晨俏臉微揚,今早出門前她化了淡妝,此時臉頰那抹冷冽,看得大家誰都沒敢說話。

裴厲淵尷尬的笑了笑,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嗎?

居中而坐的男人表情看似平靜,但薄唇間卻含著幾許淺笑。嗯,這才是她應該說的話!

“諸位。”

禦兆錫抬了抬手,眾人立刻噤聲,全都朝他投來專注的目光,“今天所有股東都已到場,以後雲深集團有任何決議,都需要大家參與意見。”

“不對。”

禦兆錫話音還沒落,連憶晨便冷著臉抬起頭,道:“不是股東全部到場,葉叔沒到。”

男人蹙起眉,站在他身邊的助理立刻上前,小聲解釋,“是的禦少,葉原出差沒在國內,除去他以外,所有股東都已在場。”

“哦。”禦兆錫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小錯誤並沒在意。他挑起眉,雋黑的眼眸直勾勾落在連憶晨眼底,“還有話說?”

連憶晨深吸口氣,“沒了。”

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都不輸給對方。禦兆錫薄唇輕抿,嘴角的弧度逐漸上揚,他上半身往後靠在椅子裏,笑道:“那就開會吧。”

其實連憶晨很想走過去,揪住他不含一絲褶皺的襯衫領子,將他狠狠丟出去!可惜她力氣不夠,而且目前的形式也不允許。禦兆錫暗中收購的雲深股權,已經跟她和裴厲淵還有葉原三個人手中所有的股權相等。

也就是說,他們需要三個人聯合起來,才能與禦兆錫持平。目前唯一對他們有優勢的就是,雲深的執行權力還在裴厲淵手裏,並被禦兆錫奪走。可能堅持多久,沒人知道答案!

四十分鍾的緊急會議結束後,眾人並沒能製定出什麼有效的方法。會議上,連憶晨並未發表什麼意見,多數都在聽大家的想法。而她總是低頭沉思,好像心中已有什麼想法。

會議結束後,禦兆錫果斷離開。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周圍很多股東才紛紛湊到連憶晨身邊來,對她噓寒問暖,又關心起連少顯的病情。

連憶晨隻覺得可笑,這些人見風使舵的本事她可以早有領教,人情冷暖,世故的讓人寒心,“謝謝大家的關心,爸爸很好。”

她始終保持優雅的笑容,得體的回答。眾人見她情緒不高,也都不好再繼續裝下去。當初連少顯出事,這些人沒有一個站出來為他們父女說過半句話,如今也還有些自知之明。

眾人大多散去,裴厲淵單手插兜站在原地,眼角染著幾分笑,“看起來,大家都挺歡迎你回來,熱情的不得了。”

“哼穿越一八五三。”

連憶晨輕哼了聲,人後對他並沒好氣,“別忘了,大家都有良知,孰對孰錯,自在人心!”

垂在身側的五指緊了緊,裴厲淵臉色難看下來。

“晨晨,你的辦公室還是那間。”

須臾,裴厲淵調整好表情,重拾笑臉。

連憶晨眼底微有驚訝,立刻抬腳往前。她穿過這條熟悉的走廊,隨著腳步臨近,心髒的位置不可抑製的加速跳動。

碰!

推開緊閉的辦公室的大門,早有秘書正在裏麵等她,“總裁!”

小秘書突然見她回來,驚訝的眼底泛紅,“您回來了。”

連憶晨也沒想到她還在,快步往前拉住她的手,“你一直都在嗎?”

秘書紅著眼眶點頭,哽咽道:“自從總裁離開後,我就還被安排留在這裏。”

她牽著連憶晨的手繞著周圍轉了轉,“這裏的東西我每天都有打掃,還是您之前習慣的位置,我都還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