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1 / 2)

而此刻,林季卻有些惶恐的打量四周,她是個清醒的人,自然知道自己這是進了精神院。

這間“關押”她的房間四壁都有泡沫包裹,唯一的窗戶上安裝有鐵欄,門也是在外麵反了鎖。

自早上被注射麻醉劑帶到這裏,她就隻吃了一頓飯。

而她也是整整一天沒有與人對話,死一般的安靜似乎也要把她同化成屬於這裏的人。

突然,門外傳來了解鎖的聲音,她有些膽怯的望向門外,生怕是拿著針的白大褂又來給她注射麻醉劑。

可是門外並沒有想象中的白大褂,而是一個帶著金屬邊框眼鏡的高瘦男人。

隻見他進了病房之後,又回頭合上了門,對林季扯出一個並不牽動臉頰的笑容,聲音好聽卻清冷得滲人,“你,就是林季?”

林季愣愣的點頭,卻不知道男人下一步到底要如何,也不知道男人到底是要給她救贖還是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淵。

“你好。”男人慢步到她床邊坐下,斑駁的月光打在他身上,灰綠色的頭發令人炫目。

林季這也才看清他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很直,薄唇抿成一條上揚的線,可厚重的鏡片反著白光,無法看到他眼底的情緒。

“你好?”林季下意識的喃喃道,卻不知道男人的意思。

“真乖,”男人點頭誇獎,突然又困惑的歪歪頭,“這麼乖的孩子,怎麼能做出壞事呢?真是令人費解。”

林季心下一涼,覺得這個男人根本才是個神經病,不然對著自己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怎麼會說出這樣話。這麼想著,她僵硬的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想往後退,卻一個不注意從床邊直直摔落到地麵,好在地板上也鋪有不薄的軟泡沫,不然這麼高的高度多少也會受些皮外傷。

“哎呀,摔疼了麼?”男人伸手想要把林季扶起來,卻不料林季打著冷顫朝牆角縮去。男人自顧自的摸了摸鬢如刀裁的側頰,隨即露出一個更大的笑容,“我,長得很可怕嗎?”

林季哭著搖頭,像是看到了惡魔一般更用力的縮在牆角,經過一天的消磨,她的戾氣已經全然不見,剩下的隻有無邊的恐懼。

“你隻看到我這張臉就害怕了,但待會兒該怎麼辦呢?”男人佯裝煩惱的蹙起眉,突然眼睛一亮,“啊哈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蘇鉑,這個姓氏熟悉吧,曾經有個死於飛機事故的女人也是這個姓呢,你總沒有忘記吧?真是好巧呢,那女人正好是我姐姐。”

林季頓征,眼淚已經自發的落下,她惶恐的看著男人,“你,你是來報仇的?不是我,當年出主意的不是我,是沈樊,他鐵了心要殺蘇如玉的!他說蘇如玉根本看不起他,說她和初戀曖昧不清說不準還給他戴了綠帽。”

“戴綠帽?可笑,到底是誰在外麵還有第二個家?”蘇鉑不怒反笑,“現在倒是能撇清關係,那之前你上哪去了呢,沈樊有這樣的想法,你非但沒有勸阻還添油加醋,這,叫做幫凶。”

林季低下頭,然後像是很害怕的猛烈搖頭,“真……真的不怪我,難道現在在這裏還不算是對我的懲罰嗎?”

“嘖,真是可憐呢。”蘇鉑笑得恣意,最後跪在林季麵前,“可再可憐有我姐姐可憐嗎?有我那還沒成年就差點被父親虐-待死的侄子可憐嗎?以命抵命,亙古以來就是永恒不變的生存條例。”

林季聽得發抖,仰頭隻一眼就看到了蘇鉑尤為猙獰的表情。

她還想要退後,卻發現後背已經緊貼著牆角,然後隻見她瞳孔睜大,臉上也慢慢浮現出了青筋。

隻是瞬間,便像是被人抽去了全部的氣力癱倒在了地上。

蘇鉑撥出微型的針孔,冷笑道,“念在你隻是個遊說的幫凶,就讓你安樂死吧。”

正是熟睡的時候,任誰也沒有發現精神病院裏闖入了一個陌生男人,也沒有人知道就在這麼幽靜的夜晚,病房裏的人死得也很安寧。

次日,醫護工作者也發現了林季已經變硬的屍體。

隻是她全身上下沒有皮外傷,模樣也像是心肌梗塞而死,而精神病的病人常常在病發的時候過於激動心肌梗塞,所以林季也自然被歸做了這一類。

通知了林季的家屬,這件事便算是草草了結過去,然而也不出意外的無人收屍,隻好讓精神病院方麵進行了最簡單的善後工作。

沈逸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些驚訝,心想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派去人,怎麼這女人就自發的死了,難不成還真的是得了癔症?然後接踵而來的短信很快就解開了他的疑惑,隻是短短幾個字卻知道發件人是誰——【事情已解決,周末一同給你母親上香。】

沈逸無奈的搖頭,轉身卻看到枕邊睡眼惺忪沈文清,他還咬著一隻被角,頂著一頭蓬鬆而亂的頭發,模樣很是呆萌。

“大早上,誰給你打電話。”沈文清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可以的裝出不經意的過問道。

“精神病院。”沈逸如實回答。

“精神病院?發生了什麼事情?”沈文清聞言也精神了許多,好奇的看著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