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杜央給她們安排的是基礎功的訓練,頂千層紙,擊啤酒瓶,這些傳統訓練杜央都拿過來用以訓練梅立,頂千層紙,就是在牆上掛上厚厚一層報紙,用頭部頂著,一頂就是一個下午,頭頂開磚的本事就是這樣練出來的,而擊啤酒瓶不僅僅是打破酒瓶那樣簡單,是把一個啤酒瓶裝滿水,然後用掌心猛擊在瓶口上,對瓶內的水造成猛衝力,反饋到瓶底上,利用衝擊力讓瓶底完全脫落,杜央的要求是掉落下來的瓶底必須是完整的,而且破口要整齊。
在這不長的時間內,梅立的掌心已經起了老繭了,晚上睡時,杜央卻又拿來牛奶給了她們,梅立看杜央專門送牛奶來,心裏一喜,心想杜央還是會關心一下自己嘛,誰知她剛拿起來要喝,就被杜央阻止了,杜央說:“這個牛奶是用來給你們泡手的,不是用來喝的。”
“啊?”梅立看著嘴邊的牛奶無語了,杜央說:“從今天起,你們每天晚上睡前要做手部保養,用牛奶泡手十分鍾,泡完牛奶然後塗上凡士林,再在手上纏上塑料膜才能睡,每三天要給手部清理一次死皮。”
梅立大為不解,說:“為什麼呀?”
說這些話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把牛奶倒在一個盆子裏,把雙手泡了進去,杜央冷冷說:“為什麼?你可以先觀察一下她的手。”梅立聞言,把李冷亦的手拿了起來看了看,她看到李冷亦的手上很多老繭,尤其右手虎口,以及食指尖的繭子很明顯,杜央說:“她這隻手,一看就是常年摸槍的手,稍微有點閱曆的人,就能從她的手上看出她的身份來。”
梅立聞言,看看自己的手,她的手倒是沒李冷亦那麼多繭子,但是掌心指根位置也有小繭子,手掌中心也有一圈瓶口型的繭子,就是這短短時間內練出來的。她把手放回了牛奶裏,杜央說:“將來你和別人打交道的時候,尤其要注意細節,細節會暴露你的身份,當然,你們是女人,所以你們有更充足的可利用的偽裝資源,那些華麗的飾品能幫你掩住傷痕,化妝品可以遮住老繭,還有斑斕的指甲油,張揚的紋身貼,甚至你們還可以偽裝成男人,可是這些無法騙過老手的眼睛,除非你們從根本上就下足功夫。”
梅立聽著,不禁嘟囔說:“我手上已經很多疤,這些傷牛奶泡不掉的。”杜央冷冷看了她一眼,梅立在她冰冷的目光下,急忙閉嘴了,杜央說:“這些傷疤過段時間會退掉的。”
杜央走了,梅立還不高不興的在牛奶裏泡著手,李冷亦抵了她一下,說:“這是好事,你幹嘛還不高興呢?”
“什麼好事?”
“這意味我們以後晚上可以安穩睡覺了啊,她都命令我們晚上把手纏起來了,應該不會再在晚上鬧什麼幺蛾子了。”
梅立聞言,立刻心情大好,說:“這倒是,趕緊弄完睡覺!”
但是對於雙手的仔細嗬護保養固然能保持手部肌膚的細膩,但也意味著手部的皮膚會一直保持著對痛覺的敏銳感受,對於梅立來說依然是艱苦的訓練。
而她也在這艱苦中漸漸成長,磨礪的越來越堅韌,越來越鋒銳。
在杜央幾乎是滅絕人性一樣的摧殘下,梅立成長的非常迅速,在三個月的訓練後,她已經可以徒手擊敗同時進攻她的兩個兩名一樣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偵察班的士兵了,對槍械的使用也已經非常熟悉了,她可以在三十秒內組裝起狙擊槍,然後精確瞄準目標進行狙殺。
但是即便如此,杜央對她的要求還是沒有絲毫放鬆,甚至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杜央卻突然決定帶她們去城裏放鬆幾天,梅立乍然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非常的,意外,意外之後,興奮的抱住李冷亦大喊大叫,終於可以過點人過的日子了,李冷亦卻很淡定的推開了她,說:“你還是別太美了,誰知道你那個媽想什麼呢?搞不好又換個什麼花樣折磨我們呢。”
當頭一瓢冷水澆下來,梅立心情低落了很多,垂頭喪氣的去收拾行裝了。
杜央帶著她們去了海口,海南的省會,這裏風景不錯,來的第一天,杜央破天荒的帶她們去吃海鮮了,梅立在跟著杜央走進飯店以後,就已經快樂暈了,等菜上桌,眼就直了,眼裏除了美食,什麼都容不下了,埋頭就吃,就連這段時間受的折磨也忘的一幹二淨了。
一直到她吃了一陣,才發現有點不對,抬頭看看,杜央和李冷亦都沒有吃,都在看著她吃,梅立赧然,說:“你們幹嘛不吃?”李冷亦嘴角抽了抽,說:“我已經吃了很多吃飽了。”梅立這才看到她麵前一堆殘渣,看樣子確實沒少吃,不過比之梅立,她顯的斯文了孱弱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