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瞬間拉回了梅子靈二十多歲的時候,憨妹那時候在廣州工作,他們準備乘飛機離開,並且當時還有當地公安部門協助,機票是第二天一早的機票,他們沒法連夜帶憨妹離開,於是先到了市警局過夜,第二天再由市警局派車護送他們去機場,市警局還為此專門調了一輛防彈車,準備早上用這輛車送他們去機場。
魏立輝和梅子靈都一起陪憨妹坐在後車座上,梅子靈因為打伏擊幾乎熬了一晚上,到了警局,人就放鬆下來了,很快以後就依著長椅睡著了,但是人睡著以後還是一隻手放在配槍上,一直保持著警戒姿態,魏立輝看梅子靈睡著了,猶疑了一下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梅子靈蓋上,那時候正是深秋,外麵下著蒙蒙細雨,即便在警局裏也還是很冷。
然而魏立輝的衣服剛蓋下去,梅子靈條件反射的驚起,一手拔槍瞄準,魏立輝急忙說:“是我。”梅子靈這才完全清醒,看到魏立輝是想給自己蓋件衣服,於是把槍放回去,一手抓過魏立輝的衣服自己蓋上,再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她這一係列動作及其自然,理所當然,似乎魏立輝自然而然就該關心她,她也理所當然就該接受,當然梅子靈的確是這樣覺得的,畢竟她跟出外勤的這幾個男兵關係不密切都不行,一起在擁擠的戰壕裏睡過,一起喝過同一壺水,用過同一個盆吃飯,也為彼此處理過傷口,為彼此當過子彈,而作為外勤組唯一的女性,梅子靈平常還是頗受他們照顧的,一開始大家都不熟的時候梅子靈還會客氣的拒絕被照顧,後來發現她總要不停的拒絕,於是也慢慢懶得客氣了,習慣也就成自然了。
而憨妹那個時候本身就很年輕,在加上非常晚熟,中二病還是挺厲害的,而且她性格本身也是極不討喜的,屬於持才傲物的那種人,自己樣貌又非常平庸,對美麗漂亮的女孩一直都有成見,覺得這些女孩子不是持靚行凶的傲嬌大小姐,就是偽善的心機女,很不幸梅子靈恰恰符合她認為持靚行凶的大小姐形象,所以看到魏立輝關心梅子靈,她立刻就覺得她的內秀又一次被別人膚淺的美貌打敗了。
當然梅子靈一點也不知道憨妹的內心戲,她自然而然的的接受了魏立輝的關心繼續去睡了,完全沒想到憨妹已經把她和魏立輝當做情侶了,並且因此而對梅子靈恨恨的惦念上了。
夜深風急,偶或能聽到夜晚的穿堂風吹進警局樓裏時發出的嗚嗚聲,憨妹長這麼大,這次事情是她有生以來經曆的最驚心動魄的事情,所以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中,惶惶不安,更不用說睡覺了,雖然警局裏裏外都安排了人手值夜,然而兩人還不敢掉以輕心,梅子靈睡著以後,魏立輝值崗,陪憨妹坐在辦公室裏,憨妹整個人抖抖索索的,看魏立輝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就說:“你陪我說會話唄,我心裏害怕?”
魏立輝聞言說:“說點什麼?”
“我死不了吧?”憨妹雙手交握在胸口,作祈禱裝,魏立輝隨口問一句:“你信教?”憨妹搖頭,然後又說:“你說這會信還來得及麼?”魏立輝無語搖頭,窗外的風依然很急,辦公室裏冷颼颼的空氣讓人有了一種不安。憨妹眼看著魏立輝,魏立輝看到她的目光看著自己,於是說:“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梅子靈站在門口,魏立輝疑惑的說:“你不是睡著了麼?這會還早,怎麼不多睡會?”
梅子靈卻說:“我睡著睡著驚醒了。”
魏立輝聞言說:“怎麼會驚醒?”
“□□靜了,安靜的不習慣。”
魏立輝聞言,起身說:“問問值班的警員,應該沒什麼情況吧”
他們去了調度室,調度室裏值班的兩名警員,一名睡著了,一名正在打手機遊戲,看他們進來,急忙起身說:“領導放心,這邊沒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