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宋澤淡淡道,“我今年也不過才十九。”
竇妙沾著藥膏的手頓了頓。
原來他也才十九。
在上輩子,十九是個什麼概念?還是大學生呢。
正是青澀的年華。
不過在這兒不一樣,十九相當於二十好幾了,能成親了,他怎麼就那麼不理智?非得要娶她呢?她狠狠往下一按,宋澤吃痛,忍不住身子繃緊了,咬牙道:“不是叫你謀害親夫。”
竇妙嗤笑一聲:“給你抹不錯了,挑什麼。”
她又用力往下按去。
聽到他叫起來,她發出歡快的笑聲,帶著點兒發泄的得意。
宋澤微微閉起眼睛道:“你知道我背上原先的傷怎麼來的嗎?因為我去求了皇上,沒有事先獲得父親同意。”
“那不是活該?”竇妙道,就算在上輩子,不經過父親同意,那也是不妥的。
理所當然該被打。
“我知道你介懷這事……”
“不是介懷,我是恨你!你一早知道,不該隱瞞。”
宋澤笑起來:“不隱瞞?要我看著你嫁給王韶之?還是,我欠了你人情,要用這個來還?”
竇妙語塞。
是,宋澤沒有義務告訴她。
“可就是你不說,一旦我知道這事兒,我……”
“你還會用那個蠢辦法。”宋澤想起他們親吻的事情,聲音更低,卻滿是責備,“你以為你破瓜,那些穩婆看不出來是新近造成的?你故意這樣,隻會得罪皇上!就在我去求之前,皇上確實看過了你的畫像,要不是我說咱們兩個已經肌膚相親,皇上未必會同意。你說,我要是不去求,皇上到時候問起你,那穩婆嘴不言,被皇上知道你的心思。你覺得,你們竇家會有好結果嗎?”
一連串的話襲擊過來,竇妙好一會兒回不過神。
這都能看出來?古代的穩婆技術那麼高超嗎?
她氣勢不由自主弱了一些。
宋澤嘴角挑了挑:“所以,還是我救了你。”
屋裏安靜下來,竇妙給他塗完,把手指在衣角擦了擦,才說道:“沒有發生的事兒,說出來有什麼意思?倒是今日……我沒想到你很關心自己的妹妹。”
她語氣淡淡:“不希望她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嗬嗬,那我要是你妹妹,你是不是也一早指著我和離呢?”
“將心比心。”她語氣輕而軟,“你也該明白我的處境,剛才那事兒,就算我欠你,我願意拿別的來還,可咱們之間的事情,不是能用恩情來算的。”
“我希望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咱們該和離的還是得和離。”
繞來繞去一圈,還是她占理。
宋澤本想著軟一些,可這火氣忍不住的往外衝,他猛地把竇妙拉下來,赤著上身就把她壓在身下。
竇妙啊的一聲叫起來,要去夠頭上的金簪子。
他攔住她:“我覺得我這樣,才能‘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他眼睛裏有火苗在跳動,隨時能把她吞噬了。
竇妙不敢動了,轉而威脅道:“別忘了皇上。”
他冷冷笑了一聲:“你當真以為我怕?便算是我欺君之罪,你以為憑你,皇上會信?退一萬步說,便是,皇上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也不會真的追究,不過區區一個女人。”
她入了宮,還不是皇上的玩意兒?
竇妙氣得胸脯起伏,但很快,她又不屑的一笑,閉起眼睛道:“是,那你快要了我,做個強-奸犯去!隻拜托你要完,咱倆趕緊和離!”
她手甚至攤開來,頭微微仰起,隨他怎麼樣擺弄的架勢。
“如你所願!”宋澤低下頭吻她的唇。
她一動不動,任他勾起她的唇舌,也沒有絲毫反應。
好像一具死屍。
可她腦海裏,卻想起王韶之。
他給的吻又溫柔又熱情。
然而,事後每每回憶,總有一種心碎之感。
她嘴角冰涼。
□□屍體是什麼感覺?
宋澤一下子*全無,因這過程一定不會痛快,而且後果還很嚴重。
這女人身上有種歇斯底裏,瘋狂的味道,他難以想象她會做出什麼事情。
她又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一揚:“我一早說了,咱倆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