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護士推著餐車走來,南晏碧抄起一碗滾燙的豆漿,直接朝著南辭臉上潑去。
南辭正要躲開,胳膊被人用力一拉,黑影在眼前閃過,一道剛勁有力的身軀直接擋在她麵前。
“嘩!”
滾燙的豆漿汁子,飛濺遍地。
那些原本該潑到南辭臉上的豆漿,此刻濡濕了秦昱北脊背上的襯衫。
有幾滴豆漿濺到南辭手背上,她都能感覺到滾燙灼熱的高溫,秦昱北肯定是燙傷了!
“老公……”
南辭立刻就要去看秦昱北的後背,卻被秦昱北禁錮住肩膀,動彈不得。
秦昱北上下掃了眼,確定她沒什麼大事,心裏才鬆了口氣。
但是他臉上掛著麵無表情的表情,扭頭看向南晏碧時,眉眼間全是黑沉的冷氣。
察覺到他的不悅,沈臨川四下望了眼,從餐車上拎起一壺剛燒開的滾燙熱水,朝自己的胳膊直接澆了過去!
即便是特/種兵出身,沈臨川額頭上仍沁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
“臨川!”南晏碧嚇了一跳,驚喝道。
但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免得飛濺的開水弄濕了她的手工皮鞋。
沈臨川是沈家第三代的獨子,平時南晏碧對這個“兒子”很好,沈臨川也尊重她,可惜了……到底不是她親生的。
澆了近半壺開水,沈臨川在護士害怕的眼神裏,把水壺放了回去。
沈臨川的手臂疼得使不出力氣,因疼痛而沙啞的嗓音竟還比平時性感了幾分。
“秦總,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
秦昱北帶著南辭轉身離開,沒錯過沈臨川在南晏碧耳邊說的一句……
“媽,這是我最後一次,顧念你照顧我這麼多年的恩情。”
先是推許悄墜樓,現在又用滾燙的豆漿潑南辭,還害秦昱北被燙傷,沈臨川頭疼得厲害。
他的話很重,南晏碧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進病房看到了沈臨川和許悄的一雙兒女,才緩解了許多。
“小石頭,小芒果,到奶奶這裏來!”
她一進病房,就自然而然地招呼著這對龍鳳胎兄妹的乳名。
躺在病榻上渾身插滿各種管,又纏了繃帶的許悄,南晏碧像是沒看見。
小石頭靠在床頭,正捏著把水果刀小心地給許悄削菠蘿,小芒果則在給許悄榨菠蘿汁。
許悄墜樓時身上的傷太多,連下頜骨都受了傷,水果補維生素,她卻隻能喝喝果汁。
“奶奶,媽媽受傷了,我們要陪著她。”小石頭腦袋沒抬半下,淡淡地說道。
沈臨川正從保溫壺裏倒了碗熬得香濃的補湯,遞到許悄麵前。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個蹄筋湯香濃不膩,我讓傭人看著文火熬了足足六個小時,很入味,快嚐嚐。”
許悄剛喝完了一碗白粥,視線落在沈臨川濕透的胳膊上,解開他襯衫扣子,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她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沈臨川身上的氣氛黑沉了一瞬,終究沒再給南晏碧難堪。
“不小心燙了,我會上藥,你把補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