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陽握著方向盤,有點好笑地看我一眼,嘴角勾起來,毫不留情打破我的計劃:“演出不準拍照。”
我垮下臉來,可憐兮兮看著他:“我拍回去私家珍藏行不行?”
他飛來一個誘惑眼神兒:“你可以把我整個人整個身體帶回去私家珍藏。”
我啐他一聲,微微臉熱,這人,眼神放電的功力日益精進啊,還是說,我的思想越來越邪惡了?
說起來,萬皇好似對他很有信心,宣傳企劃相當大膽,不許拍照,暫不發行唱片,隻通過安排好的一係列演出來造成影響,如此低調神秘的作風必然會極大地調動公眾的好奇心,不成功的話很有可能就此沉寂,成功的話卻會是轟動。
“真低調,”我看著窗外流過的串串燈光,問他,“你擔不擔心沒人來看?”
“我隻擔心我的演出是否做到完美。”他滿不在乎,這自我的家夥。不過,這擔心完全多餘,想想今天那幾個N大的女孩子也知道了。
第二天他出門的時候我還在睡,他進來拍醒我,叮囑我到演出時間再跟媽媽和霍叔叔一起到音樂廳去,我迷迷糊糊地答應下來,等我起床的時候,霍叔叔去了公司,媽媽出去買東西,家裏隻剩我一個人。
霍正陽的演出下午三點才開始,我把在西藏拍的照片整理一遍,看看時間已經中午,媽媽大概快回來,這時候,手機響起來。
是伊斯。我接起:“伊斯?”
“晴晴!”伊斯的聲音聽起來焦灼急促,“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有有有!”伊斯的脾氣若不到不得已不會麻煩別人,我連忙答應,“你怎麼了?有什麼事?”
“我打陶的電話打不通,嘶,”伊斯喘口氣,似乎在忍痛,“我的那瓶藥水被我不小心打翻了,我的眼睛似乎又要發作,晴晴,我記得你那裏還有一瓶是不是?”
“有的有的,伊斯,你別急,坐下來不要動,”我擔憂地叮囑,“我馬上就拿藥水過去給你。”
“真抱歉要你跑。”伊斯的聲音因痛苦而微微嘶啞,卻還跟我說抱歉。
“是不是朋友?”我說,“別說這麼讓人傷心的客氣話。”
放下電話才又想起媛媛的事來,我猶豫片刻,還是抓起包跑出門去,不行,沒時間再去找別人,不能再耽擱,多等一分鍾,伊斯的眼睛也許就多一分失明的危險。
幸好伊斯家我來過幾次認得路,按了門鈴,聽見裏麵傳來碰撞聲,半天門才打開,伊斯的眼睛果然又一次暫時性失明,他雙眼緊閉,臉龐上全是痛楚之色。
我急忙扶著他躺到沙發上,幫他滴上藥水,伊斯咬住牙,額頭上痛出汗珠來。
過了許久,他緩緩睜開眼睛。
我抽了紙巾擦去他額頭上的汗水,問:“怎麼樣?還疼麼?”
伊斯睜大眼,藍色的瞳仁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也不回答我。
“伊斯?”我有點著急,“怎麼了?你說話啊?”
伊斯又靜靜呆了半天,,眼睛眨一眨,瞳仁轉向我的方向,卻又對不準焦距,他露出一個苦笑來,聲音微微顫抖:“晴晴,疼是不疼了,可是,我仍然看不見。”
我大驚失色,跳起來:“伊斯,我們必須立刻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