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過去,沒有反駁的人,全部成為了暗影們的玩物,反駁的人,逐漸控製住了那些一次比一次強勁的藥物,但,他們的心,無一不是崩潰的,崩潰到,連死亡都覺得自己很肮髒。
渾渾噩噩,一年之後,他們再次進入了自相殘殺的模式。
十對雙胞胎,二十人,最終隻能活一人。
白賢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得活下去,但對藥物的控製,不得不說的是,他是最出色的那個人。
那一場殘殺當中,所有人都被注射了毒藥,訓練者們打著最後一絲善良和親情的牌子,讓彼此內心最原始的善良暴露出來,卻在那種充滿溫馨的地方,給他們灌輸死亡,在那裏,他們彼此都知道,他們之間,最終隻能活一人。
十五歲,白賢已經懂得了世界上最殘忍的疼,十五歲,他的哥哥白城為他殺了所有人,但是,白城卻讓白賢帶著他對陽光的向往,好好活下去,逃出暗影,讓白賢成為一個正常人。
一年的時間,白賢翻天覆地的變化著,從那一場殺戮之後,完全變了模樣,從那以後,無論是什麼藥物,都對他無效,從那個時候,他開始了自己的報複。
一個人,在沒有被逼入絕境的時候,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有多麼的強大。
可是,當白賢得知暗影的那些訓練者也是向他們那樣子走出來之後,他對於報複的字眼,再也不敢提及,不得不說,他的放下,是因為心底那份僅有的善良,也或者,是因為白城說的陽光。
帶著白城期待在他身上的餘生,他最終逃離暗影,改頭換麵,也為了不讓自己陷入那磨滅不去的傷痛之中,瘋狂的奮鬥著,拚搏著,一年時間,成立了清墨門。
七年之後,白賢完全逃離了暗影,成為清墨門最強大的人,成為最能夠和暗影較量的敵人,但,他卻從未對付過暗影。
不過隱隱約約之中,白賢卻仍然覺得,他之所以創造清墨門,隻因為,他想要報複,報複那個曾經讓他生不如死的暗影裏,最強大的那個人。
“白賢,別忘了,你的餘生,並不屬於你自己。”對於白賢的遭遇,乾洺何嚐不知。
若不是因為和白賢有著相似的經曆,他也不會成為白賢最好的摯友,他們二人能夠走到今天,付出的代價,已經很大。
乾洺知道,暗影在白賢心中,是個怎樣的存在,但,再怎麼樣,他都不會允許白賢重蹈覆轍,哪怕,拚了他的身家性命。
側過頭,看著身旁的男人,他眼中寫滿了擔憂,和決然,白賢自嘲的笑了笑。
這七年,若不是乾洺,也許,他會再次失去自己,丟掉白城當年對他的那些囑托。
還好,還好他當初把白城的那些囑托告訴了乾洺,並且讓乾洺時刻提醒他,他的性命,是別人的。
“放心吧。”深吸一口氣,白賢恢複了以往的從容,看著站在跟前的兩人,淡聲說道:
“很久以前就聽過你們的名字,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能夠順利的活到最後,還一起逃出來。”
麵對白賢的問題,王寶和王貝對視一眼,誰都沒有開口。
暗影,是他們兄弟二人的惡夢,他們現在好不容易擺脫那個地方,所以再也不願意提及了。
看著不言不語的兄弟二人,白賢心底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瞥了四周的眾人,示意他們退下,關卓最先反應過來,吩咐一聲,除了乾洺,所有人都離開了拳擊館。
王寶和王貝不明白白賢的用意,看了看乾洺,又看了看白賢,全身緊繃起來,那種無處不在的防備心理,不禁讓白賢有些心疼他們兄弟二人。
“我們不會說的,那個地方已經是我們的惡夢,我們已經是從死過很多次的人,所以在死一次對於我們兄弟二人,並不重要了。”王寶說道,圓滾滾的眼睛盯著白賢,小心翼翼的防備著。
王貝站在他身旁,一隻大手擋在他胸前,將他瘦弱的大半個身子都給擋住。
白賢笑笑,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發現有些涼,然後皺皺眉,把杯盞放到一邊。
“既然你們從暗影出來,想必也聽說過一個叫白賢風的人吧。”
“白賢風?”
“那個唯一一個能夠和暗影對抗的人?”王寶和王貝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白賢,異口同聲道。
“你姓白...那麼,你認識白賢風?”王寶說道,突兀的眼睛裏麵,映出了白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