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姚菀充滿著急的聲音,乾洺抬起頭,對上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愣了愣聲。
就這麼點高度,就算他直接從窗戶裏跳出去,也一點事情都不會發生,可是那個丫頭,難道是在擔心他?
其實從姚菀踏進別墅的那一刻,乾洺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故意不給他的寵物喂食,隻等姚菀自己一個人上樓的時候,親眼看見那些駭人的寵物。
乾洺覺得,看起來柔柔弱弱沉悶的姚菀,也許會和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要麼暈倒,要麼發瘋亂跑,要麼直接離開。
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姚菀隻是受驚了許久,便理智的想出了逃跑方法。
讓乾洺最想不到的,是姚菀會在明明很害怕的時候,想到了離開的方法,還沒有選擇把他扔下,甚至將他一個大男人保護起來,她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那些東西。
對著姚菀咧嘴一笑,乾洺一隻手拉著繩索,一隻手緊緊貼著牆壁,兩隻腳逐漸鬆開,往牆壁上貼去。
上麵的姚菀一見乾洺鬆了繩索,急的滿頭大汗,也不敢大聲呼喊,生怕嚇到了他,他會掉下去。
可是乾洺現在的動作在她眼裏,實在是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那下麵,可是一條寬敞的鵝卵石道路,那麼高的距離掉下去,就算是草坪,也會受很嚴重的傷,更何況下麵還是鵝卵石。
“乾洺...不要鬆手,抓緊啊。”站在窗前徘徊躊躇,眼睛一秒都不敢從乾洺身上移開。
咽了咽口水,姚菀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輕聲說著,聲音有些小,她生怕傳不到乾洺耳中。
但,乾洺是誰?在部隊和黑道中接受過一切最殘酷的,挑戰人類極限的訓練的人,二十來歲,擁有了一副三四十歲男人才有的好身板,不管是體力還是聽力,都異於常人。
別墅姚菀的那句輕語,就連姚菀急的跺腳的聲音,他都能清清楚楚的聽見。
隻是看著姚菀焦急的小模樣,他滿心的享受,明明可以輕鬆下滑,卻故意裝作腳下一滑,差點跌下去。
在手掌鬆開的刹那,乾洺找準了那個被他做了手腳的撕痕,一把抓住,不讓撕痕的痕跡變深。
但他的動作,卻是著實的嚇壞了姚菀。
好不容易咽回去的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滴落出來,一顆晶瑩正好砸到了乾洺額頭上,伸手一摸,乾洺皺眉。
抬起頭,那個女人全身都被暖暖的陽光包圍著,緊緊咬著唇瓣,一句話都不說,但是她眼中的焦急,擔憂,隱忍,卻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那些東西,隻為他一個人,這一刻,乾洺覺得心裏的所有煩躁,統統消失不見,眼睛裏,心裏,就隻剩下了那個倔強的滿心擔憂著他的小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笑,伸出手對著姚菀做了個放心的手勢,將身上的所有重量都放在貼著牆麵的兩隻腳和那隻手上,抓著繩索的手逐漸放開,繼續往下滑去。
直到快要接近地麵,乾洺才再次抬頭,看了看不停張望著他的小女人。
“你等著,我上來接你。”見到乾洺終於順利滑下去,姚菀總算是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和眼角的液體,朝著乾洺搖頭。
“你先下去,我能自己下來。繩子雖然看著很牢,但是很難承受兩個人的重量,你都順利下去了,不用管的。”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扯出一個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乾洺麵色低沉下來,這個女人,雖然在危難時候想到他讓他很高興,但她好像完全忘記了,她自己是個女人,柔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