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深也明白了,她的阿煜,也從來都不曾是她的阿煜。
她長出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還是不能接受他和別人結婚,但是她這段時間,為了自己所謂的名譽,又開始去當寧煜晟的助理。
人,總是這樣,平日裏總覺得自己是最清醒的,喝醉的時候是最迷糊的,其實恰恰相反,喝醉了之後,秦深才覺得自己漸漸清醒了起來。
她現在已經徹頭徹尾背上了不要臉的名聲,她開始佩服自己,就像蘇雲柔說的,她真是越來越賤。
秦深坐在椅子上看窗外,這幾年江城的發展速度很快,很多過去她還有印象的小街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全是高樓大廈。
現在外麵都還依稀傳來稀稀疏疏工地施工的聲音,秦深忽然有些感慨,人總有念舊的情節,回憶要是能像房子一樣說拆就拆,她也不用這麼痛苦。
一佳眼睛也有些迷蒙,毫無焦距的看著她,“阿深,你別想了,咱們都看開一點,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說完,一佳又放聲大笑起來,“你看我,沒了陳鳳周,現在不照樣過得瀟灑自在的。”
秦深回了神,轉過頭,目光灼灼,定定的望著她,“一佳,你真的放下了嗎?”
一佳心口一滯,好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最後才囁囁嚅嚅的小聲呢喃著,“放的下又如何,放不下又能怎樣”
她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阿深,我也不年輕了,也經不起等了”
秦深一仰頭,杯中的紅酒又全部進了肚。
一佳伸手抓住了頭發,使勁地拽著,有些痛苦,又有些暴躁,“這一輩子實在是太長了,我不想就這樣為了一個男人,一直這麼痛苦著,阿深,我們得放過自己。”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酒卻是越喝越清醒。
秦深腦子裏一片清明,她見過一佳和陳鳳周初相識,見過一佳為了陳鳳周來求她,也見過一佳和陳鳳周糾纏的這些年。
現在她說,放過自己。
秦深也開始認真地審視這個問題,她一直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太長了,她不想將就的過了,可就是這樣。
她也還是在勉強著自己,從來都未曾想過放過自己。
她做了太多錯事,沒皮沒臉,所以一遇到事情,她隻能落荒而逃。
一佳坐直了身子,一把把她攬了過來,勾著她的脖子,又衝著她打了個酒嗝,“別想了,明天帶你去見我男朋友!”
秦深點點頭,還沒開口說話,就被一佳給打斷了,“阿深,要不你也找個男朋友?不是陳越澤也可以,隻要對你就成了,咱今後也就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今後的日子,咱自己好好過就行了。”
聽到這話,秦深扯著嘴角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臉蛋,“你以為男朋友那麼好找啊,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就可以?”
“嘿嘿嘿。”聽到她這話,一佳曖昧的笑了笑,又擠眉弄眼的,“那當然,就我們阿深這姿色,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