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天烈狐這一番嗬斥,霸龍統領心中一緊,他向來對苦修天師沒什麼好感,隻覺城主對其太過倚重,卻沒有想到天烈狐與苦修天師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莽撞了些,過了半響,方才說道:“天師有個交待也未嚐不是件好事,省得別人心中有猜忌。”
天烈狐“哼”的一聲,重重的甩了一下袖袍,冷冷的看著霸龍統領。
議事廳中的氣氛陡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哈哈!霸龍統領說得沒錯,葉楓如此大逆不道,身為舉薦人的我自然難辭其咎,解釋一番也是應該的!”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略帶著些嘶啞,旋即,一個身著紅袍的枯瘦老者大踏步的走入廳內,須發蓬亂,眼眸卻是雪白色的,正是苦修天師。
苦修天師走入議事廳,向著天烈狐微微行了一禮,詭異的瞳孔卻是有意無意的看了君辰一眼,又看向伏在地上的葉楓,歎息道:“這葉楓原是我故人之子,托付於我,想不到竟是墮落於此,老夫之罪。”說著,緩緩的搖了搖頭。
此時,葉楓也是看到苦修天師的到來,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掙紮著爬到苦修天師的腳下,顫抖的說道:“天師~~,救我~~!”
苦修天師慢慢的俯下身去,幹枯的手掌摸著葉楓的頭頂,閉上了眼睛,口中不知喃喃的在說著什麼,陡然間,雙眸一睜,一道異樣的寒光在其眸中閃過,手起掌落,隻聽得“噗”的一聲輕響,葉楓軟綿綿的趴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殷紅的鮮血從葉楓的頭部流了出來,染紅了議事廳潔白的大理石地麵。
苦修天師又是歎息了一聲,說道:“自作孽,不可活。”轉過了身,再也不看死去的葉楓一眼,對著天烈狐說道:“為表明老夫之清白,請城主出兵討伐萊丹山,老夫願供驅使。”
天烈狐微微一怔,與苦修天師對視了一眼,這才悠悠的說道:“我是一直信任天師的,不過,這萊丹山叛逆之徒如此猖狂,是時候該給他們點教訓,即日,我就會派遣白起統領前往圍剿,天師就不用操心了。”
“多謝城主成全。”苦修天師行禮道。
天烈狐頓了一頓,目光投向君辰,說道:“這次,君辰也該去磨礪一下,就任命你為出征副領,協助白起統領,至於胡頓麼,出了這等事,你也是有著責任,本次出征的軍餉就由你家族全權負責,也算是對你識人不明的一個小小懲戒。”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天烈狐看起來似乎有些疲倦了,揮揮手說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我與天師還有點事商議,你們都下去吧。”
霸龍統領第一個便退了出去,接著君辰也是跟了出去,江重拖著葉楓的屍體走了出去,胡頓自然也是退廳而出,最後,在天烈狐的示意下,議事廳的侍從全部退出。
偌大的議事廳,就隻剩下了天烈狐和苦修天師兩人。
過了半響,天烈狐輕咳了兩聲,終於開口道:“想必天師也已是猜得到,那四個刻意做萊丹山裝扮的蝠人,以及葉楓的傳訊玉簡等等,都是胡頓生怕刺殺不成所留的後路,葉楓根本不是什麼萊丹山的副賊首,恐怕隻是做了胡頓的替罪羊而已。”
“恩,”苦修天師淡淡的說道:“葉楓自作主張,死不足惜,至於胡頓,竟然拉攏了葉楓,還唆使他瞞著我而擅自行事,不過,先不論其龐大的家族勢力,就衝他那可能已達宗師級別的遠房親戚,我們目前也不便與他撕破臉皮。”
天烈狐點了點頭,說道:“天師分析的是,所以我也沒怎麼針對胡頓,不過,此事眼看已是息事寧人,天師為何提議攻打萊丹山,我聽聞前段時間,鷹國的唐鷲已是秘密投靠了那位大人,自然,萊丹山也歸入了那位大人的勢力範圍內,我們這樣做恐怕不太妥當吧?”
苦修天師淡淡一笑,說道:“攻打萊丹山之事,我已與那位大人溝通過了,隨著我帝國在天宗星各大勢力中發展的支線越來越多,也已引起了其他帝國的一些注意,其中獸尊帝國的天龍似乎也是隱隱察覺了什麼,據我所知,天龍皇族已在其所屬勢力中安排了不少眼線監視我們的行動,也許,天孤城中就有著他們的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