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李秋水已經走到了我們麵前。
對於西裝男來說,李秋水是根本看不見的,可是舅舅卻在同她講話,而我也是完全可以看見她,心裏的驚懼更甚。
“臥槽,這哪他麼有人了?老胡你不要嚇人!”他一把扯住了我舅舅,麵色很是驚恐。
舅舅更加奇怪,“你是瘋了嗎?人好端端就在這裏。”他說完,也不管李秋水是否同意,就求證似的伸手去拉她。
他的手從李秋水的手臂上穿了過去。
這下連舅舅也愣住了,他把視線集中在自己的手上,再一次伸手去夠她,仍然便從她的手臂上穿了過去。
他愕然抬起頭,便看見了李秋水的臉突然變成了紙一樣的蒼白顏色,而雙唇卻又猶如剛沾了鮮血一般的殷紅。
連帶著眼鏡男都被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為了避嫌,我也跟著他們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
舅舅這時候才想起了我,指著我的臉罵:“你這喪門星,這麼招惹上這種東西?”
可算是露出真麵目了,我心裏冷笑,卻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李秋水走到西裝男麵前俯下身子,用冰冷沒有一點情緒的聲音問,“你不是很喜歡看著我嗎?”
那西裝男是個膽子小的,現在雙腿抖得像在篩糠,聽了李秋水的話嚇得都要哭出來了,一個勁兒地叫“女鬼饒命,女鬼饒命!”
我舅舅雖然同樣驚恐,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有備而來。他飛快地從懷裏摸出來一個黃色的符紙,我沒來得及看仔細,就見他把那符紙貼到了李秋水的身上。
我頓時就心裏一緊,要是為了幫我就受傷,那我可算是太對不起她了。
也沒有多想,我一下子撲出去把那符紙扯了下來。可李秋水仍然傷著一些,被符紙碰到的地方“嘶嘶”地冒出黑色的血水,又在流下來之前逸散在空中。
“你幹什麼?!”舅舅見符紙被撕,朝著我怒吼。
但李秋水的反應更快,“嗖”地一聲便到了他身邊,雪白纖細的手力氣卻出奇的大,死死地勒住了舅舅的脖子。
他一張胖圓臉憋得通紅,不住地抓撓著,但他的直接從李秋水皮膚上擦過,並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於是他又拿眼瞪我,也許是覺得我和李秋水是一夥兒的,興許她會聽我的話。
要是這麼下去,把老家夥弄死了,最後倒黴的肯定是我。我這樣想著,便瞧著李秋水。
此刻她的眼裏沒有一絲神采,當真冷漠如同死神一般,我看得心裏很是發毛,卻隻能硬著頭皮道:“女鬼姐姐,你把他捏死了我可就玩兒完了。你高抬鬼手,放她一條生路啊……”
但我又不敢真拿她怎麼樣,隻能在旁邊不停念叨。
良久她總算是鬆了手,冷哼了一聲便上了樓。我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死命喘氣的舅舅,還有腿軟得隻能爬到了門口的西裝男,不知為何,心裏竟然有一點點痛快的感覺。
李秋水在樓梯上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叫我跟她一起上樓,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