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天山南麓,山林深處一風景很美的小村子。
八月底,這裏已經秋意很濃,村子前方的草場開始由綠變黃,風景也更加漂亮了。
午後的小山村總是多風,大風過處,青黃間雜的牧草隨風起舞。
村子西北方向草場與山林相接處,一個衣著與草場同色的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但跑了兩步後體力不支倒了下去,掙紮著起來後再跑幾步又倒了下去。反複幾次,最終摔在草叢中不會動彈。
身後一條長長的血跡,這個人身體倒下去的地方,牧草被染紅了一片。
風繼續吹,牧草搖擺的更厲害了,天也開始變色。原本陰晴相間的天空,已經被大片大片的黑雲所覆蓋。有經驗的人知道,要變天了。
一個肩膀上背著竹筐、頭上戴著遮陽帽的年輕人,從村後山坡的雪鬆林中冒出來。
抬頭看看天上翻滾的雲層後,他加快腳步,往山下的村子方向而去。
快走了一陣後,年輕人緩下了腳步,仔細地看了看附近的草叢。
“咦?怎麼會有血跡?”
他蹲下身體,仔細地查看起來。
很快,他就發現了倒在草叢中的那名傷者。
趕緊一步上前,探手觸摸倒在地上那人的頸部。
勁動脈有搏動,這個人還活著,他稍稍鬆了口氣。
年輕人迅速將麵朝下趴在地上的這個人翻了過來,在看清倒在地上這個人的麵目後,他愣了一下。
居然是個女人,看模樣還挺年輕,一頭齊耳短發將她的臉大半遮住了。
撫開女人蓋在臉上的頭發,一張慘白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女人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兩下,眼皮子也動了動,眉頭緊緊皺起,但最終還是沒睜開眼睛。
年輕人也馬上看到了這個女人受傷的地方,胸腔中間有一個血洞,正在往外冒血水,身上被染紅了一大片,地上的血更多。幾乎沒有猶豫,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瓶,擰開塞子,將裏麵的藥倒在了往外冒血泡的傷口處,並用手指塗抹均勻。
說來也奇怪,藥粉倒上後,傷口很快就止了血。
年輕人又看到了女人另外一個地方的傷口,左側大腿位置也有一個血洞,隻不過這處傷口的流血基本上止住了,隻有少量的滲血。
“這個女人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受傷倒在這裏?”他心裏萬分疑惑。
疑惑間,他發現了女人所帶的幾樣隨身之物,其中居然有一支手槍。
在看到女人衣服上的一個標識後,年輕人毫不猶豫地抱起她的身體,飛快地跑下山坡。
這個女人身材挺高,份量也不輕,至少百斤以上,但年輕人抱著她依然跑的飛快,如履平地。
天開始徹底變色,狂風大作,接著豆大的雨點開始落下。
隻一會,小山村完全浸染在風雨中,到處一片朦朧。
很快,年輕人身上的衣服就濕透了,他抱在懷中女人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被雨水打濕。
他在跑過村邊的小路後,一路狂奔中終於跑到了一個建在山坡平地上的那個小屋。
此時他身上的衣褲已經完全濕透,那女人身上也沒一處幹的地方。
女人依然處於昏迷之中,因為大量失血,再加上雨淋,臉色顯得更加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手腳麻利地將受傷女人身上已經濕透的外衣剝去,強壓住因為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女人身體的躁動,年輕人拿過一床被子,蓋住女人的身體。
再以極快的速度脫掉自己身上的濕衣褲,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其他顧不上整理,手忙腳亂地拿出放在櫃子裏的藥箱,準備為女人施治。
此時,外麵繼續狂風大作,暴雨如注。
剛才女人受傷摔倒地方及沿途留下的血跡,被暴風雨吹的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