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媽隱忍著疼痛,對麵前兩人報以微笑,那張有氣無力的臉上似有滄桑無奈,在麵對兒子時努力保持良好,給康沐無限寬心和安慰。
薑晴也扯出點笑來,隻有康沐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沉重得像是塊冰山,冷冷的無從自立,就算他也擺露出讓康媽安心的模樣,可離他如此近的她又怎麼能感受不到他的悲憤。
眼下除了等,是沒有其他辦法的,薑晴盯著床沿的機器發呆,一晃已經過了很長時間,直至最後她都沒見到康沐的身影,疑惑他是有什麼事,找人問了一圈也未果,她有些擔心。
晚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康沐仍舊未歸,薑晴想了想聯係他人,得知他獨自去喝酒了。
薑晴馬不停蹄趕往地方,坐在車上的時候薑晴就想:康沐,喝酒傷身不知道嗎?何況現在康媽病著,當然不願意看著兒子頹廢,我明白你難過,可是……可是……
轉眼就到了,她搖搖就看見趴在桌子上的康沐,走過去搶過他要拿的酒:“別喝了。”
那男人抬著頭看她半天,眼神迷離:“你來了。”他隨意掃過桌上,手裏又拿起另一瓶酒,眼看又要往嘴裏送。
薑晴頭大,去搶,“你別喝了,我送你回去。”她趕緊把酒都撤了,伸手去扯康沐。
他卻像個迷失方向了的旅人,呆呆的看著薑晴把他帶出去,嘴邊不經意浮現出笑,任由她拉著他東拐西繞。
“晴晴。”他在她身後小聲嘀咕。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除了滿身酒味,薑晴覺得他還是輕飄飄的,好像隨時可以飄走,連站都站不穩了,她索性扛起他長臂,一瘸一拐護送他回家。
薑晴算是仁至義盡了,一鼓作氣把他往沙發上一扔,這人還真是重,極重,她雙手叉腰喘氣,又看了看他略微漲紅的臉。
才轉身準備要走了,康沐忽的起來牽她的手,模糊不清的傳來:“別走,別離開我……媽……晴晴。”
他緊緊的牽住她,薑晴不住一軟,投手去探他的臉頰,許是她的手太過涼了,康沐清醒了許多,眼神彙聚起來看她:“晴晴?”他欣然一笑,卻又像是記起了什麼,擺擺手:“喝酒。”
薑晴看著他搬出一堆好酒,去製止:“你已經喝過了。”
康沐甩開她:“喝過了又怎麼樣?我原本隻想讓媽媽好好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隻要她能好起來,那樣……那樣我才能安心去處理公司事物。”他灌了口酒:“可那醫生告訴我的是什麼?”
是啊,康媽來到這裏不緊沒好起來,還被宣告惡化了,薑晴也是帶著會好起來的心態前來的,看著康媽身體日漸消瘦下去,她也不好過,接過康沐手中的酒,她說:“我陪你。”
康沐稍有一頓,“好。”
薑晴喝了好幾口酒才忽然想起問他:“公司,是出了什麼事嗎?”
兩人蹲坐在沙發前,康沐一語帶過:“嗯,不如意。”
嗯,不如意。這短短的四個字,薑晴明白了康沐所承受的壓力,像他那樣高傲冷冽的人,不會輕易說些什麼,或許酒是他唯一的發泄方式,此時此刻,薑晴也隻想陪他一醉方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