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他發出的信號,小服麵容凝重,若有所思,然後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無情地把他賣掉了:“沒用洗發水。”
“……”鍾珥冰簡直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不喜歡洗頭的奇葩!
不僅僅如此,話音落下後,小服走到鍾珥冰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毛爺爺:“給。”
“這是……”鍾洱冰一頭霧水地接過錢,卻在餘光瞟到齊典闌生無可戀的神情時恍然大悟。
——不洗頭就算了!竟然還試圖賄賂小服!
這一次,鍾洱冰徹底勃然大怒了,索性決定親自監督他洗頭。
大概是終於明白逃不過這一劫了,這一次,齊典瀾不再作妖,老老實實地走進了衛生間,臨進門檻前,他指著小服恨聲說道:“他不準進,不然我就不洗!”
沒等鍾洱冰開口,小服就淡淡地吐出四個字:“掃地出門。”
齊典瀾一下子被噎住,小服也不顧他看背叛者的眼神,跟著他們進了衛生間。
在鍾洱冰小服的強力監工組合眼皮子底下,齊典瀾不情不願地慢吞吞洗著頭。
因為時間太長,頭發已經凝結成了一綹一綹的,看得鍾洱冰陣陣惡心,不由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到掛著的毛巾上。
她盯了幾秒,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你可別用我的毛巾,我去給你拿一條新的來。”
鍾洱冰離開後,齊典瀾的洗頭大業進行到了上洗發水的關鍵時刻,他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誒?這個……那個……
他的視線悄悄地飄向小服。
感受到他的目光,小服安靜地對上他的視線,一樣不發,絲毫沒有主動詢問的打算,讓齊典瀾不由暗自腹誹了一句他的不識趣。
雖然還是對小服的“背叛”耿耿於懷,但形勢迫人,齊典瀾還是不得不放下滿心的怨懟,小聲地向他請示:“該用多少洗發水?”
“全部。”
“全部?!”齊典瀾驚呼,張口準備和他辯駁一番,然而擠出那兩個字後,小服便完成了任務一般不再理睬他,走到門口去等鍾洱冰。
原本打算脫口而出的話不由再度被咽了回去,齊典瀾心裏生出了一絲不確定。
他關掉水龍頭,用空閑的手抓過一旁的洗發水,晃了晃,發現還挺多,似乎是剛開封的樣子,不由吞了口口水。
這……真的要用掉一整瓶?
直覺性的,齊典瀾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出廠後就沒過洗頭了,而且係統中也沒有相關的信息,因此他壓根就是毫無經驗。
也許……的確應該聽聽這種每天洗頭的“專業人士”的意見?
想到這裏,他心一橫,直接咬著牙把一整瓶洗發水往頭上倒。
粘乎乎的液體順著頭發流下來,淹沒了整張臉,就連洗手池都被安了一小半。
齊典瀾心裏一緊。
糟了糟了糟了!這絕對不對勁呀!
與此同時,門邊的小服收回視線,頭頂的呆毛愉快地跳起舞來。
鍾洱冰好不容易從箱子的角落翻到一條毛巾,原以為回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齊典瀾還在拚命地用清水洗著頭。
這……她都去了這麼久了,該是浪費了多少水呀?
鍾洱冰本想開口,但見他洗頭的水依然滿是白色的泡沫,便也不再開口,隻覺得大概是實在太髒,所以多加了些洗發水。
等鍾洱冰刷完微博刷完帖子抬起頭來,齊典瀾的洗頭大業終於進行到了尾聲。
他深呼吸了一下,慢動作地抬起脖子,大概是因為埋頭太久了,鍾洱冰幾乎可以聽到他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在齊典瀾抬頭的那一刻,有什麼東西輕飄飄地從他的額頭上落到了洗手池裏,險些被水衝走,好在齊典瀾眼疾手快地撿了起來,吧嗒一聲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鍾洱冰眯起眼狐疑地問道:“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這是……”手一僵,齊典瀾靈機一動,“黃瓜片,沒錯,美容養顏的黃瓜片,主人你要不要也來一片?”
鍾洱冰本就沒有看清楚,見他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勉強信了。
再說了,這麼久都沒洗過頭,鬼知道他那黃瓜片什麼年代的產物……噫……
不過,鍾洱冰總覺得剛才掉下來的那不是黃瓜片,而是什麼其他的東西,似乎有些眼熟。
她沒有多想,把毛巾遞給了齊典瀾,目光掠過一旁歪歪倒倒的洗發水瓶子,覺得有些不對,伸手拿起瓶子晃了晃,發現竟然輕飄飄的,臉色一變:“咦?洗發水呢?!”
為什麼一整瓶洗發水,眨眼間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