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濃縮著魔族知識精華冒著奇怪黑色岩漿氣泡的‘湯藥’被端到薩菲羅斯眼前時,他盯著那一碗融了木勺子的玩意,身體內的某細胞都隨著那冉冉上升的白煙顫抖了起來。
“……瑪恩,這……到底是什麼?”就算是閉氣不去聞,那奇怪的味道似乎能透過皮膚直達神經係統,刺激的你渾身上下沒有一個細胞是正常的。讓你的精神與身心受到雙重的折磨。
薩菲羅斯被逼無奈,趁著托下巴的時候掩了一下鼻子。
而瑪恩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熬製的加強版魔藥對於薩菲羅斯這個特殊的人擁有著怎樣的魔攻力,她興奮的介紹道:“是對身體有好處的魔藥!”說著還努力的將特質的碗捧起,讓碗距離薩菲羅斯更近一些。
對於這個好處,到底是對全人類來說的好處,還是對瑪恩身後那露出灼灼視線的人來說的好處,薩菲羅斯真心的有些懷疑了。他有一種,隻要喝下去絕對會翹辮子的感覺。
“……放到哪兒吧。”薩菲羅斯決定一會瑪恩不在了,就去倒掉它,那玩意看著真心不能喝。
見薩菲羅斯不吃藥,瑪恩自以為,薩菲羅斯跟她小時候一樣怕藥苦,她氣呼呼的說道:“不行!藥要趁熱喝!尤其是魔藥,絕對不能放的,一放藥效就不一樣了。”
薩菲羅斯沉默的看著瑪恩,雙眼似乎會說話一樣發出“它會從□□變成糖果嗎?”疑問。
看懂了他意思的瑪恩雙眼有些飄忽,小時候被副官席恩灌藥的黑曆史跑馬燈一般閃過她的眼前。喝吐血,喝暈倒,喝到渾身軟綿綿,喝到靈魂飄忽,喝到外殼壞掉……,想想,這些對瑪恩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瑪恩完全沒有想到,薩菲羅斯作為已經掛上特殊人類標簽的人類,就算他有著與魔族媲美的恢複能力,但喝下濃縮著魔族知識精華的特質魔藥,那也是會哢砰一下的死掉的。而且很有可能死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薩菲羅斯知道自己與瑪恩的區別,也沒打算去試驗一下這個湯藥是不是能幫助他恢複身體。麵對著新世界,他對所有的事情都很有興趣,同樣也十分的小心翼翼。
畢竟不是主場,總是要小心一些的。
“瑪恩,我累了,藥一會再說。”薩菲羅斯不再搭理瑪恩,向後躺倒在病床上,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
魔生第一次給人灌藥看樣是做不成了。瑪恩沒什麼精神的耷拉下腦袋,將碗放在了小櫃子上,帶著部下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最後打開病房門,將門關好出去了。
等門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病床上的人才睜開眼睛。
薩菲羅斯側頭看了一眼那放在櫃子上碗冒著詭異氣泡的藥,連嚐試的都沒有做,毫不猶豫的將它潑到了窗外,並清楚的聽到,窗戶下那些正被迫喝藥的土發出滋滋滋炸熟了的響聲,而上麵種的花與草,被澆到葉子的直接枯萎了,而沒有被澆到的,忽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群魔亂舞般的活動了起來。
薩菲羅斯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喝下這奇怪的不明配方的藥。如果喝下去了,他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怎樣,說不定會想那些花草一樣枯萎掉?
薩菲羅斯決定以後瑪恩再遞過來食物,他先找個人試毒,而人選也已經想到了兩個。
一個是對他充滿了敵意卻在瑪恩麵前隱藏的很好的塞西爾,一個是對他獻殷勤的赤先生,前者不太好坑,但後者卻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此時,正在從聯盟前往這邊醫院路上的赤,一個噴嚏噴在了難得載著他的噴火龍的頭頂上,然後他就被噴火龍無情的摔了下去,掉進了有著巨牙鯊和瑪瑙水木的海水裏……。
其被圍攻的慘狀就不細說了。
反正,等赤終於脫身來到醫院,見那無身份憑空出現在關東的三兄妹時,已經是夜晚時分了。
當初,赤還以為薩菲羅斯是姐姐,結果塞西爾說他比薩菲羅斯要大的多,才讓他終於理順好了這三兄妹的身份。
哥哥塞西爾,姐姐薩菲羅斯,然後是最小的妹妹瑪恩。
當赤踏入薩菲羅斯休養的醫院餐廳時,三兄妹(?)正在友好的進行著晚餐。
塞西爾的叉子架著薩菲羅斯的筷子,他倆餐具的下方是一塊出自吉利蛋之爪,在醫院裏頗有好評的炸肉餅。倆人互相抗衡著,誰也不讓誰,像是小學生一樣在為僅剩下的這一塊炸肉餅大打出手。
薩菲羅斯頂著一張跟瑪恩相像的臉,一臉平靜的用筷子漸漸將塞西爾手中的鐵叉子夾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