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姐,真的決定好了嗎?”手術台上,醫生舉著鉗子再次問道。
“他不被人認可,就不該出生…”
“好的,簽字者…”
“我自己簽!”沐暖暖一把奪過醫生手中的紙張。
大筆一揮,眼淚也隨著落筆滴到紙張上。
腹內如寒冰的鉗子在攪動著,她閉上眼,淚水浸濕床單…
她手摸著肚子,剛剛裏麵還有條鮮活的生命如今就這麼沒了…
她仰天眨了眨眼睛,倔強得把淚水逼回眼眶。
沐暖暖不知是怎麼回到家的?
眼前富麗豪華的別墅讓她心更涼了分,不過是棟空樓涼房!
她開門走進,裏麵的空氣都讓人感到涼意!
這種淒涼的生活,她都快撐不住了,可每每想到那個男人她又咬牙堅持著…
誰讓她愛他如癡,她放不下…
啪!
一疊紙張甩到她身上,將還在發呆的沐暖暖狠狠地砸醒。
“這是什麼?”一道冷漠如霜的低沉嗓子響起。
沐暖暖抖著身子蹲下身子撿起紙張。
上麵的墮胎記錄條條分明,明細到掛號,開始,結束到出院離開。
她怎麼忘了,自己雖遭人千般唾棄萬般恨意,卻被終日監視著。
“慕總不喜歡這孩子,我就去打了……”
沐暖暖捏著衣角,低著頭哽咽地喃喃細語。
“誰給你這個權利的?!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我不要的種,你也資格處置!”
慕恒怒如狂魔,一把掐住沐暖暖的脖子,滿眼的憤怒刺得沐暖暖心如刀割。
“是你說這個孩子不配出生的…所以我就…”
她掰著脖子上有力的手,神情痛苦,難道她聽他的話為他著想還做錯了嗎?
“這孩子是因為投在你這種肮髒的女人身上才沒資格出生!怎麼?現在知道自己多下.賤了?”
慕恒甩開手中細白的脖子,用手帕狠狠地擦了擦觸碰過她的手,好像碰到什麼病毒一般。
沐暖暖懂事地後退一步,讓自己離他遠些。
“慕恒……我……”
“我說過的話你是不是都當耳邊風了?”
慕恒冷盯著眼前被凍得發抖的女人,她赤腳站在潔白的地麵上顯得楚楚可憐。
“是,慕總。我累了,能不能先回房休息了……”
她清晰地記得三年前結婚當晚她叫了聲他的名字,卻被他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現在她不想在他麵前惹他心煩,可肚子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有些難忍。
“累?這麼有能耐奪人性命的人也會累?”
慕恒的話讓沐暖暖像被潑了身寒水般,頓時清醒。
“我沒有推林巧巧……”她睜大著眼睛無力地跪在冰涼的地麵上,哭出聲。
她這三年被這冤折磨得都快瘋了!它就像刺進她心髒的針,與她無關卻硬她來要承受!
“林巧巧三個字是你配叫的嗎?!當年是你把她推入海,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到現在現在還有臉狡辯!”
慕恒憤怒地掐著沐暖暖的臉,臉上的恨意和嫌棄之色沒有絲毫隱藏。
“林巧巧真的不是我推進海的……”
這話她不知說了多少回,可解釋總變成狡辯…
“不是你推的,哼,沐暖暖,為了攀上我和圖我的錢,你真是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都能說!這房子有你在,都讓我覺得惡心至極!”
慕恒甩開沐暖暖的臉,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出了別墅。
皮鞋踩地麵的清脆聲漸行漸遠,直到整個房子都陷入無限的寂靜中。
“林巧巧…你為什麼死了都要害我…”
她抱著自己涼得發抖的身子喃喃自語,雙腿處流下的血滴在地板上。
可她依舊呆滯地盯著地上的墮胎報告,淚水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