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曜靈揚著壞笑,故作架勢的踱了兩步道:“這位姐姐,隻怕我這身份報出來,會嚇你一跳啊,到時候你又嚷嚷著不信,那該怎麼算啊。”
“哼,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罷了,我自不會與你計較,隻要你敢報,我說過話斷然作數。”
“當真?可不許騙我。”
蘇洛月道:“那是自然!”
“好,那我可告訴你了,我爹爹是攝政王!”宗政曜靈開口說道,話音剛出就看蘇洛月當即不屑的嗤笑出聲。
原本宗政曜靈天真的以為,搬出自己父王,這個女人總該會賠錢去給隨風看傷了,卻不想下一秒蘇洛月與他身旁的侍女就笑了出來。
“你們笑什麼?”宗政曜靈挑著眉頭不悅的道。
“我說,你莫不是以為本小姐再跟你過家家呢,攝政王家的世子是大約跟你差不多大,但世子怎麼可能跟你這般沒規沒矩,出門隻帶一個隨從就,嗬,可真是笑死了!”
蘇洛月原本想著這孩子家中應該有些背景,但斷然不會高過自己家,在聽到這小屁孩兒說出攝政王之後,便隻覺得好笑。
她雖沒見過那位世子,但用腦子才也能猜出那位世子身份尊貴,攝政王斷然不會允許自己不過五歲的兒子隻帶一個還同樣是孩子的隨從出門。
不過這一點蘇洛月還真是想岔了,別說宗政曜靈才五歲了,就算隻是兩歲,宗政離淵也斷然不會給宗政曜靈身邊安排那麼多的仆從,最多的時候頂多就再多一個秦雲。
“你你不信?”宗政曜靈霎時間小臉就變了,不明白為何蘇洛月竟是壓根不相信自己。
在他身後原本坐在地上的隨風,此時已經掙紮著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宗政曜靈身後,那把短劍還沒有收起來,閃著寒光。
此時隨風早已沒了平日裏對著宗政曜靈事那副懦弱怕事的模樣,努力的舒展筋骨,想要將宗政曜靈護在自己身後,眼神中是滿滿的冷冽。
到底是秦雲手底下訓出來的,怎麼也不會辱沒了天機衛的名聲。
可宗政曜靈被隨風輕輕一拉,並沒有被拽到身後去,反而更是梗直了脖子想要跟蘇洛月理論,蘇洛月也往前邁了半步,抬頭挺胸的看著這他們倆。
兩個毛孩子,一個連自己一半都還不到,另一個也不過到自己胸口罷了,真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了,以為搬出攝政王她蘇洛月就會怕了?
“世子,別爭了,咱們走吧,我沒事。”隨風倒是不擔心宗政曜靈爭不過蘇洛月,隻是怕一會兒若是真的惹急了這個女人,他身邊好歹還帶著侍衛,若是動手雖說不懼,但就怕周圍看熱鬧的這些人中會有打世子主意的人。
到時候他受了傷,招架不過來,世子受點小傷都算是好的,若是直接被帶走了,那可就真是要他小命了。
宗政曜靈瞥了一眼隨風的膝蓋,格外的憤怒:“隨風,你”
“我沒事,回去養兩天就好了。”隨風說完輕輕扯了扯宗政曜靈的袖子,宗政曜靈抬頭看了一眼蘇洛月,牢牢的將蘇洛月的臉印在了腦海中。
他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等著他回去搬了他父王來了,看著什麼丞相家的小姐,還敢不給隨風賠禮道歉不!
蘇洛月看著宗政曜靈嬌小的身軀,攙扶著隨風艱難的擠出人群,消失在街角,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猛然間抬頭,想起那花會,自己已經是趕不及了,不禁更加生氣了,發泄似的一腳就往阿丁的腿肚子上踢了過去,阿丁被踢了也不敢躲,隻能受著。
攙著隨風一瘸一拐的往王府走去,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到王府了,宗政曜靈突然覺得自己簡直蠢透了,方才轉過那條街就是星辰了,他們偏偏要走這麼長的路回王府。
隨風在一旁看著宗政曜靈一副懊惱的模樣拍著自己的腦門,奇怪的道:“世子,你怎麼了?可是方才落了什麼東西了?”
現下的隨風又恢複了那一副懦弱任人欺負的可憐模樣了,眨著那雙不大的眼睛看向宗政曜靈,全然沒了剛才拔劍時的狠厲。
宗政曜靈憤憤的道:“沒事,隻是突然覺得自己蠢到家了!”
“怎麼會,隻不過世子還小,我也還不能像秦統領那般往這一站,就讓人有信服的威力。”隨風此時膝蓋已經疼痛到麻木了,但依舊在嘴角扯開了一個笑容。
恰好宗政曜靈抬頭,看到了那個看起來淒然的笑容,當即下定決心:“隨風你放心,你這傷我一定讓那什麼丞相家的小姐給你賠禮道歉,不光要賠禮道歉,還把治傷的銀子全都賠給你!不賠到他腸子悔青了,我就不是我父王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