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宸看著眼前這名被瘟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北漠村民,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藥劑盡數注射進了他的體內。
五天,這是葉靜宸每日隻睡兩個時辰得來的成果,這些時日,葉靜宸隱約聽到營帳外似乎已經有燕羽軍的士兵感染瘟疫了,可聲音都不大,葉靜宸也聽不太清楚。
“貴貴人,我我還有救嗎?”躺在葉靜宸麵前的那名北漠村民眼含熱淚的望著葉靜宸,原本葉峰將他抬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能很快好起來。
可五天過去了,眼前的這位貴人卻隻是埋頭做自己的事情,時不時往他身上紮針,而自己的精神狀態也是一天比一天糟糕,仿佛撐不了兩天了似的。
葉靜宸也說不清楚,走到水盆便洗了洗手,又拿過書月備好的烈酒消了毒,不過卻沒有扯下臉上蒙著的布巾。
“剛才那一針藥劑打下去,如果今天你能有力氣吃飯,那應該就能好。”葉靜宸說完,走到一邊坐了下來,眼下的烏青讓葉靜宸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憔悴。
當天傍晚,葉靜宸查看那名被她拿來做試驗的村民,發現他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一些,看著那人喝下了葉峰送進來的清粥,葉靜宸知道這個此次這個天花的治療之法,她終於是調配出來了。
宗政離淵回到營帳時,葉靜宸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宗政離淵輕輕替葉靜宸拽了拽被子,轉身走出了營帳。
“王爺,王妃已經將藥方和藥劑分發給軍醫了,那些感染瘟疫的將士均已服了藥了,想來應該很快就能好吧。”秦雲看到宗政離淵站在營帳前,仰頭遙望不遠處的漠都城。
“本王知道了。”
秦雲看了看旁邊營帳,被葉峰帶著,虛弱的走出來的那名北漠村民,開口說:“那王爺,咱們可要對北漠的那些村民進行醫治?現下在漠都城外感染瘟疫的人也不少。”
聽到秦雲的話,宗政離淵挑眉想了想:“你帶幾名天機衛的弟兄,把能治療瘟疫這個消息大肆傳播一下,盡可能的讓漠都城裏的人都知道。”
秦雲一愣,隨即明白宗政離淵的意思:“王爺是想要讓漠都城不攻自破?”
“否則能怎麼辦?雖說拿到了一部分布軍圖,可殤瑾軒對於漠都的防守滴水不漏,都到這個時候了也死不鬆口,既然他不願鬆口,那就將這漠都城變成一塊燙手山芋,看他能怎麼辦?”宗政離淵冷冷笑道。
不過三日,殤瑾軒書房的案頭上便已經收到了城中有異動的消息,漠都城裏不少感染了瘟疫,卻又還未病至膏肓的人紛紛想要出城求醫。
可城門是被殤瑾軒下令禁閉死守,若是城門打開,那宗政離淵和燕羽軍怎麼可能放過這樣一個絕妙的機會呢?
但是不開城門,城內那些感染瘟疫的人又鬧得不可開交,原本北漠的那些朝臣,有一半在鄭臨城的防線被攻破時,便已偷偷逃之夭夭了。
剩下留在城中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雖也有不少權勢富貴之人,但也是心知肚明,北漠已是苟延殘喘,隻餘下殤瑾軒一個人在拚死抵抗,不願就此屈服。
“帥叔叔,怎的愁眉苦臉的啊?”就在殤瑾軒盯著案頭那些消息發愁的時候,宗政曜靈不知何時爬上了桌子,跪在自己旁邊,笑嘻嘻的看著他。
殤瑾軒放下支在額頭的手,疲憊的問道:“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我說想找你,你的侍衛就帶我來了啊。”說完,宗政曜靈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十一,殤瑾軒看向十一,一時不察,竟是被宗政曜靈一把奪過了放在手邊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