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暗的屋子裏靠牆擺了許多用紅布封口的壇子,一身白衣的人在壇前站了一會,然後蹲了下來伸手隨便拎起了其中一隻。

將壇子搖晃了兩下後湊到近旁聞了聞,稍微放心些的白衣人拎著壇子走了出去,順手將之放到外麵的桌子上後,轉去廚房拿了隻碗回來。

小心的將壇子開封,一股清冽的酒香傳來,白衣人的臉上才露出一抹放心、滿意的神情。將酒倒進白瓷碗裏,晃了晃裏麵沒有一絲雜物的淺金色的酒液,他抬手將碗舉起來。

酒尚未入口,隻聽得忽然傳來“轟隆”一聲,然後便是石頭砸在地上的聲音。

這聲音聽得極清楚,可見是在附近。舉著碗的白衣人愣了一瞬後心中有了猜測,他眸中滑過一絲喜悅,哪裏還顧得上喝酒,將碗隨便往桌上一放便用輕功朝後麵趕去。

他輕功極快,到時也不過是幾息的功夫,然而在雙目所及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時,卻不由停下輕功,慢慢的走過去。

那人依舊是一襲張揚的紅袍,身形比起之前瘦了不少,許是因為在石洞裏沒曬到日頭,麵色顯得愈發白皙,再被他披散著的一頭及腰墨發一襯,顯得多了幾分難以形容的感覺。

“恭喜出關!”司寇淩天麵帶笑容的迎上前。

長久的呆在一起或許發現不了身邊人的改變,然而分隔兩載後,東方不敗發現當初的少年俊朗的麵容褪去了最後的幾分稚氣顯得有棱角起來,身形也已經比自己還要高大,整個人的氣質多了幾分沉穩與自信。

東方不敗看向他,微微上挑的鳳眸透著一絲笑意。

離他當初所說的半載雖還差十幾天,不過想過他或許會提前或晚出來的司寇淩天早就做好了準備。

“東方先去休息一會,我去做一桌你喜歡的吃食中午慶祝一番。”司寇淩天道。

東方不敗自無不可的應下,等發現他對自己的稱呼與之前不同時,掃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從石洞回來先經過的是後麵的廚房、庫房等地方,發現放在外麵的桌子上擺的酒壇和碗,東方不敗看他一眼。

“這是我釀的酒,剛剛拿出來一壇想看看有沒有釀好,沒想到正好你出來了。”司寇淩天說完,見他“嗯”了一聲後就進了木屋顯然是準備回房間,不由看向桌上的酒。

以他對酒的喜愛,看到酒肯定是要嚐嚐的,如今卻是看了一眼就走了,難道是因為覺得自己釀的酒不好?想著,司寇淩天端起剛剛沒來得及嚐的酒品了兩口後一飲而盡。

雖然再放些年頭會更好,但如今這味道也算不錯了,至少也比得上從城裏酒樓裏買的那些。

既然酒沒有問題,司寇淩天便沒再多想,轉身去了廚房。

在廚房準備材料時,司寇淩天便聽到不遠處的浴房裏傳來聲音,將手裏的東西先放下,仔細的淨過手後,他離開廚房走進木屋準備將裏麵的軟榻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