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啟因河(1 / 2)

馬車正常行駛。

上官與白袍兄乃同屆入監,宋敖塵老子站隊清流,況禦史尚書兩家又是世交,自小串門也是常有的事,兩人算得上各自的發小。

蒼天安排事情總是疏而不漏,這位宋兄十分隨性,不喜習武,就硬是連劍也不碰一下,在外不遵行走江湖的道理,財時常露白,讓人一眼便覺著是個人傻錢多的主。

身邊全是一群混飯吃的廢材,完全不禁打,挨著城西這片的,每到月底沒零錢用了,隻要打聽到宋敖塵何時出府及大概行蹤,便會有人蒙塊黑布扮成混子,組隊前去打劫,回回一呼百應。

即使這樣,宋兄仍然跟個沒事人般,該玩樂玩樂,該被打劫被打劫,有時心情倍兒好,還有機率主動對打劫的人說:“仁兄喜歡宋某身上哪件物什,盡管取了去,不必同我客氣。”

舉手間一派坦然,這架勢倒搞得蒙麵仁兄後退了兩步。

或許在想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人,好像在他眼裏金子同石頭沒甚區別,這時開始有人揣測尚書府的財力幾何,京華年度風雲榜蟬聯榜首的幾位,保不準該順位了。

閑言碎語在宋敖塵耳旁左進右出,隻一笑置之,渾然不覺自己的名號也成了京華響當當的招牌。

“這才幾日沒見,上官兄不會同宋某生疏了吧?自己說說該不該罰。”

見過的人不得不說,宋敖塵生的好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顧盼生輝,他正略伸懶腰靠在窗邊。

幾日大概是三四個月前。

“照汝所言,是要本卿賞兩個耳光,才能讓宋兄感到親近,”上官征衣表麵端的莊重,眉眼裏露出些好笑的意味,“是這個意思罷,宋兄?”

“豈敢,論貧嘴宋某甘拜下風。”宋敖塵把玩著扇子,在手中轉了幾圈,打同上官第一回見麵,他就沒能管住這張嘴。

窗外景色更迭變化,大鄴風土民情盡收眼底。

上官順帶問了問:“家中那位,宋兄可是珍惜得緊,上哪都仔細帶在身邊,今日卻不見一並赴宴。”

彼時,宋敖塵在外荒誕行徑的消息似浪花一層層傳到尚書令耳中,休提祖宗十八代,宋老尚書聽口述都替這個兒感到丟人,同僚間亦免不了拿來調笑一番。

氣得他老子胡須翹上天,當下聯絡武林老友,從門中隨意勻出個徒弟,就是一挑百的狠角色。

組織下了死命令,要這位狠角色時時刻刻守在宋敖塵身邊,千萬別讓他倒了尚書府麵子。

他一個人丟臉事小,宋老尚書在朝為官,兢兢業業幾十年已是百官的楷模,可丟不起這個老臉。

狠角色不喜聒噪,劍很快打人又痛,江湖人贈匾額人狠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