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初次發情的危險性極大,尤其像羅望舒這種延遲發情,死亡幾率很高。Alpha很清楚羅奠山請他來,就是為了保證他兒子的安全,而不是將他置於生命危險處。
但聽著這個十七歲少年在極盡崩潰的邊緣,故作冷靜地發號施令安排他時,他卻不由自主地聽從了他。
“聽我說,我臥室裏的洗手間有一扇窗,你等下從窗口出去,我會短暫地為你關閉我們家的防盜以及監控掃描係統,但我不能切斷鏈接太久,你隻有一分鍾的時間。一分鍾內你必須不被人發現地離開大門,我需要你幫我找來這些東西……A級抑製劑,水,小刀,繃帶,製冰器,繩索……”
一連報出所有能想到的必需品後,他又補充道你多帶一些,最好發情期內足夠用的,尤其是抑製劑。
“你要在一小時內回來,我爸爸很多疑。回來之後你先聯係我,我還是會用終端幫你關閉放到和監控係統,你自己想辦法回到這裏。”說完他抬起滿頭是汗的臉,盯住這個陌生Alpha,緩慢地說,“如果你回不來,我就會死在這,到時候你也逃不了。聽明白了嗎?”
Alpha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這個Omega隻有十七歲。
他迅速地點了下頭。
羅望舒滿意地閉上眼,他咬著牙,似乎在做什麼決定,片刻後對Alpha說:“在你走之前,釋放你的信息素。”
Alpha愣住了。
“釋放你的信息素。我爸如果在門口沒有感覺到你的信息素,我們就穿幫了。”
“可如果我釋放信息素,會加劇你的發情狀態。”Alpha沉聲說。
“按照我說的做,我沒力氣多作解釋。”羅望舒依舊沒睜開眼。
Alpha猶豫片刻,渾身的信息素漸漸釋放,擴散,很快地彌漫了整個房間。他的信息素跟羅望舒的適配度挺很高,羅望舒幾乎在他釋放的瞬間就呼吸急促起來,他蜷縮成一團,發出難耐的呻吟,以手掌抵住床單用力磨蹭,緩解血管裏近乎灼燒的熱度。
“現在就走,再不走我怕失去理智……”他身影沙啞地不像話,“快點。”
Alpha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按照羅望舒之前說的,從洗手間的窗口下去了。落地之前,他聞到一絲屬於Omega的信息素,是一種非常迷人的味道。
直到心髒狂跳地衝出羅家大門時Alpha還有些恍惚——他是來這裏陪一個Omega度過初次發情期的,為什麼最後反倒變成個跑腿的?
沒有人知道羅望舒是怎麼度過初次發情期的。羅奠山不知道,羅靳星也不知道,甚至連羅望舒自己,當初也是意識模糊的。
隻有那個陌生的Alpha知道。
他冷靜地給自己打抑製劑,冷靜地讓Alpha‘協助’把手腳綁起來,嘴也塞住,實在受不了就要他割自己一刀。
這還不是最難捱了。為了不讓羅奠山發現他的‘作弊’,Alpha也需要遲遲不斷地提供**的信息素。他發起瘋來渾身劇痛不止,每個細胞都瘋狂地叫囂著需求,濃烈的高適配度信息素糾纏在一起,他幾乎就要匍匐在地上**。
最瘋的時候他控製不住嘶吼,眼前烏黑一片,丁點光也沒有,他拚命用頭去撞床板,恨不得就在那一刻死去。實在堅持不住時,他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起葉芸,然後咬碎後槽牙,還是頂著不妥協。那之後羅望舒就有種感覺,葉芸雖不在他身邊,但仿佛隱隱保護著他,以另一種方式。
整整十天的發情期……天知道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很多次回想,我都懷疑自己早死在那場發情期裏,十七歲的我沒挺過去。”時間撥回數年後,他與周焰坐在萬象海口的水邊,手裏捧著草編盒子,娓娓道來。
當年的事,就跟腳下的水波一樣,被風吹得遠了。
“周焰,你明白那種感覺嗎?在那種時候你必須選擇,要麼死掉,要麼被強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