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怎麼樣,關我們顧家什麼事?就算你妹妹肚子裏的野種是我們顧家的,我們不要也罷。”顧母揚起倨傲的下巴。
蘇雅望氣得唇打哆嗦,要不是她現在急著找人,真受不的這樣的欺負。
蘇雅望轉身,不顧身後顧母得意洋洋的姿態,走出醫院長廊,剛巧碰到從一間病房裏出來的駱少欽。
蘇雅望冷眼,“雅歌是不是在裏麵?”
駱少欽垂眸,有些愧疚道:“剛剛睡著,傷的不怎麼嚴重,隻是”
駱少欽停下話語,看著蘇雅望。
蘇雅望深吸一口氣,“隻是什麼?”
駱少欽沉默了幾秒,緩下一口氣,這才說道:“隻是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蘇雅望眼中最後一絲光亮徹底熄滅下去,怔怔地看著病房門,這才想起一些緣由,“是不是你告訴了雅歌什麼,所以她才想起以前的事。”
駱少欽呼吸急促起來,他有些手足無措,“我聽說顧聞琛囚禁了你,我心裏急,所以我就找了雅歌。”
蘇雅望的臉色霎時陰沉了下來,她閉上眼舒緩了下呼吸,她根本沒有資格責怪駱少欽,她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蘇雅望緩緩睜開眼,眼中死氣一片,像暗下來的星辰,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我進去看看她。”
駱少欽伸出手攔住她,“還是別去吧,徐彥禮在裏麵陪著她。”他頓了頓,補充道:“徐彥禮的情緒不太好。”
蘇雅望別開他的手,執意要進去,“是我對不起她們。”所以痛苦就該一起承擔。
蘇雅望進了病房,蘇雅歌睡著了,徐彥禮趴在病床床沿屏息哭泣,見有人進來,忙背過身擦眼淚。
徐彥禮哽咽了一下,“你來幹什麼?”
蘇雅望垂著眸,看著蘇雅歌睡夢中還緊皺的眉頭,她突然覺得這些錯都犯了,再說對不起也隻是枉然。
她啞然道:“來看看你們。”
徐彥禮回頭,布滿紅血絲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恨意,可他是個性情溫和的人,有怒也不會撒。
徐彥禮壓低音量,“你走吧,我們不太想見到你。”
蘇雅望麵色一滯,望著病床上的女人,半晌,遲疑著說出一句話,“等雅歌身體好些了,帶她離開吧。”
徐彥禮猝然站起身來,推動身後的長椅,發出呲啦刺耳的聲響,吵到了沉睡的蘇雅歌,惹得睡夢中的她不悅的嘟囔。
徐彥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輕手輕腳的撫了撫她的額頭,輕聲哄著,像對待世間珍寶一般。
這一幕刺痛了蘇雅望的眼。
她喘出口虛氣,“你對她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蘇雅望欲轉身離開,徐彥禮叫住了她。
“你們真的不會再打攪我們的生活了嗎?”
蘇雅望淡淡微笑,“你們最好躲遠點,我不保準那個男人會不會,但我會拖住他。”
徐彥禮皺眉,“那個男人到底是雅歌什麼人?”
蘇雅望沉默了兩秒,抬眸看著男人,“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相戀十年的愛人,雅歌要是沒有出事,他們應該早已成婚。”
徐彥禮聞言,神情恍惚,似乎被蘇雅望的話給驚到了。
他低著頭喃喃自語:“怪不得怪不得。”
蘇雅望疑惑,“怪不得什麼?”
徐彥禮抿了抿唇,這才娓娓道來,“車禍的時候,是他護住了雅歌。”
在那樣危險的關頭,顧聞琛首當其位的居然是蘇雅歌。
蘇雅望忽然晃神,她安撫的看了徐彥禮一眼,“你別想那麼多,不管怎麼樣,雅歌現在愛的是你。”
“不。”徐彥禮搖頭,神色落魄,“雅歌隻是沒有完全恢複記憶,所以她沒辦法判斷她愛的人到底是誰。”
蘇雅望聞言,麵色一滯,她張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這個男人。
徐彥禮猝然抬頭,“我會帶雅歌離開的,離開以往的是是非非。”
蘇雅望有些失神的看著他。
心裏突然起了嫉恨。
她和蘇雅歌。
一個是萬人寵,一個成了萬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