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鬼(2 / 2)

還有江浙一帶的留一手,曾在一座海鬥裏被僵屍收走了一條胳膊,所以才有這麼一個稱號。至於他本名叫什麼,已經沒有人記得了。最後就是四川的吳家、海派的龜阿皮等稍遜色一些的高手。這些都是數的上名號的,另一路則是半路出家。

有些因為五十年代的饑荒,無奈走上了這條道,有的是見錢眼開,認為發死人財會比較容易。他們毫無技術可言,手法雜亂無章。好在沒有真材實料,運氣好的也隻是找到一些小墓,發筆小財。以前風頭緊,隻敢小打小鬧。現在政策放寬,市場開放,很多藏在家中的老物件紛紛現世,卻仍然供不應求。麵對這麼大一塊肥肉,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動呢。”

“老呂,你還沒說雲南的潘家。”

王立春話一說出口,老呂的臉色立馬變得緊張,就連諸葛五也有些動容。老呂用請示的眼神看著諸葛五。

沒關係,你盡管說就行。”

得到了諸葛五的準許,老呂接著道:“雲南的潘家論起能耐,絕對不輸給沙洪兩家,但是他們的手法太他娘的邪性。聽說潘家擅長製作人屍傀儡。下墓前,先用秘技訓練蛇、鼠、蜈蚣、蠍子等毒蟲鑽入地下查探地宮的位置,然後操控屍體取冥器。屍體身上沒有陽氣,不會使僵屍屍變。即便是遇到機關暗器,也傷不到本人分毫。不進墓便可取得冥器,可謂決勝千裏,單憑這點,就遠超其他同行。

特別是現在潘家的大梁,潘大佛爺,更是將這門邪術發揮到極致。他把嬰兒的屍體泡在毒水裏,煉製的嬰屍傀儡,不但力大無比,而且體型嬌小,甚至可以出入用來探路的鼠洞。不過,他們這種褻瀆他人屍體的行徑,一直遭到同行們的唾棄,很多人也包括我們,都不屑與他來往。這種逆天損陰的邪術,早晚會得報應。”

聽完我非常震驚,我從來沒有想過世上竟有這樣的奇人異事,古墓中也遠比我想象的凶險。

“剛才告訴你的這些,雖然凶險,但是隻要處處小心行事,有些還是可以避免的。而花式樣上的古墓,卻沒那麼簡單。”

還有比這些更凶險的?諸葛五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擺手讓刀疤過來:“你來說說當時的情況”

刀疤將鬥笠摘掉,當看到他的臉,我著實被嚇了一跳。他的臉好像一具包著皮的骨架,頭發全部掉光了,一根根的血管清晰可見。但是眼睛卻爍爍有神,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其他人沒有什麼反應,應該是早就見識過。

刀疤嘴角動了動,好像在笑,卻比哭都難看。

“沒嚇到你吧。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自己看了都惡心。”

聲音尖細,恐怕連聲帶也發生了變化吧。他歎了口氣,詭異的是臉部肌肉卻絲毫沒有動作,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他確實歎了氣。

“就在前幾天,還有兩個跟我一樣的弟兄,不過都死了。這些都是因為四個月前,我帶人去秦嶺閻王溝踩點。由於樹林裏霧氣太大,其中一人跟我們走散了。後來我們在地圖所標的這個位置找到了他的屍體。他死時的動作非常奇怪。低著頭,跪在地上。本來我們以為他是被殺害的,但是當我們把他的屍體放平之後,看到他竟然在笑。說實在的,死人對我們來說太平常不過了,但是在這種地方以這種詭異的動作笑著死,確實嚇了我一跳。

最後我們看到他的手裏撰著一件東西,掰開之後才發現是花式樣。花式樣的背麵用血寫著兩個字,“有鬼”。我們沒敢多做停留,帶著他的屍體就回來了。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我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兩個月後,我們漸漸的不能吃飯,吃多少吐多少。頭發開始往下掉,直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就在上個月,其他幾個人都沒能挺住。”

說完之後,帶上鬥笠又退在了一旁。

諸葛五問我:“怎麼樣?現在還決定去嗎?”

“去。”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既然決定了,明天一早出發。老呂,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我已經讓常書帶到周至,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

之後,諸葛五做了一些簡單的安排,老呂去買車票,明天一早出發。

諸葛五讓我在外人麵前必須叫他“五哥”,他才同意帶上我,反正又不是多大點事,也就答應了他。

晚上我回家跟母親告別,當然,我不會告訴她此行的真正的目的。

次日上了火車,我依靠在窗邊,看著呼嘯而過的田野村落,思緒也跟著飄向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