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沒那麼好心。
“其實呢很簡單，大叔收我做關門弟子！”
“什麼？”樸謂能還真沒想到施靈韻說的是這個要求。“就你？”樸謂能自恃看人的本領不差，就施靈韻這小身板兒，小骨頭的，還當弟子。別說是經過訓練了，就連入門考試都不能過。
“我怎麼了？”施靈韻揚起了下巴，真討厭樸謂能那一臉小瞧人的眼神。“不答應的話，就沒酒喝了。”施靈韻把酒瓶重新抱回了懷裏，裝出一副要獨自享用的模樣。
“別別別，做我的弟子沒有這麼簡單。”
樸謂能這次的神情嚴肅了些，但仍不改眉宇間想要喝酒的渴望。他和施家算不上什麼感情，但也曾經有過瓜葛，他倒是沒想到，施耀先的女兒會想成為自己的弟子。難道他並不知情？
當年的三劍客，一個死於一場內亂，粉身碎骨留下謎團無數；一個伉儷情深周遊世界，留下女兒管理偌大的帝國。還有就是自己，看似瀟瀟灑灑，其實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樸謂能的情緒有點複雜，但不得不說，這一提議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身後的弟子們都對他的話點了點頭，他們特別想不通，施靈韻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為什麼要成為樸謂能的弟子，接受那非人哉的訓練。
難道，對肌肉有特殊的癖好？
“我當然知道。我學的不是武藝，是胸中百萬雄兵的謀略。不過，強身健體也是重要的。你收了我，沒有半點壞處，我是施家的家主，大叔你作為東方大陸的公民傳授我知識讓我能夠更好地治理這片土地並不是強人所難吧？東方大陸之中，就屬大叔你最厲害，我不請教你，讓我請教誰去？”
施靈韻給樸謂能戴了個高帽。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奉承，特別是自詡甚高在施家麵前也絕不低頭的樸謂能，被施靈韻說得心裏也舒服了不少。
“再者，我有無數市麵上買不到的美酒，就像這一瓶，無論你多厲害想要得到它卻也是難如登天。所以，於公於私接受我，都是一個雙贏的局麵。”
施靈韻侃侃而談，把這麼多天想了很久的說辭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原本不算膽大的施靈韻此刻也有著勢如破竹般的氣勢，聽起來還真像這麼回事兒。
樸謂能不是笨蛋，相反的，他在施靈韻提出要求之初就將她所說的利弊之處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他曾經發過誓，不入仕途，也不為任何勢力做事。可是，胸有大才的人往往是不甘於內心浩瀚淵博的知識就這樣無人所知地隨自己百年之後消逝的。
更何況，和施耀先這個翩翩君子的紙上戰爭直到老月死後都沒分出勝負。如果能讓施靈韻按照自己的治國思路走，也不常是一種另類的角逐。所以，施靈韻的提議反而給了樸謂能一個看似不靠譜實則很有用的辦法。他無法出將入相，但他可以將自己對於天下局勢，運籌帷幄的本事傳授給自己的弟子。
還有人比施家的家主更合適，更有長遠的效果呢？
樸謂能皺著眉頭，雖然被施靈韻弄得火急火燎，心中不爽。但不得不說，把這樣機靈的小姑娘收為徒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決定。而且，他的弟子之中在各方麵都有特別突出的技藝，但要說胸懷天下，還真是少了一點天賦。
可是，如果真的收了施靈韻為弟子，很多事情就不是說說這麼簡單了。比如施靈韻的身份，在場的這麼多人都知道，有心之人如果想要利用這一點說事那也不是預料不到的事情；又比如，施耀先遊玩回來，他們要怎麼麵對？
樸謂能覺得就算自己答應了施靈韻，也需要和他慢慢地約法三章。很多事情，涉及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身後的弟子們也拭目以待地看著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失了氣度的師父閉著眼睛對施家家主的話思考，心裏也默默揣測著。師父從未收過女弟子，雖然沒有明言不收女人，但如果同意的話，施靈韻將會成為唯一的一個小師妹。
到底師父會怎麼抉擇呢？
施靈韻並不知道，其實她說的勸詞隻是皮毛而已。真正讓樸謂能下決定的是一個人對東方大陸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