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整個人懵住了,她愣愣地看著韓式微。
而韓式微卻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他十分輕鬆地說道:“本來是想今天出來隨便走走散散心,順便找老朋友敘個舊,沒想到,還要在這兒幫著別人調教下人。”
韓式微明顯是一副自己很忙,抽空出來折磨你是給你臉的樣子。
但是,就算紅兒再怎麼不滿,她也不敢拿韓式微怎麼樣。
現在就連皇帝陛下都要給韓式微幾分薄麵,更不要提她這麼個不值一提的小丫鬟了。
紅兒再一次將求救的眼光落在采薇身上。
采薇這次裝聾作啞,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眼睛一直盯著地麵。
紅兒無奈,隻能轉身重來。
這一次,她的步伐放得緩慢,滿頭都在冒汗,手已經被燙破了皮,疼痛感都已經麻木了。
茶再次端到韓式微麵前的時候,韓式微作勢伸手去接,但是手剛一碰到茶杯,卻是故意將茶杯給打翻,灑了紅兒一身。
紅兒本來隻是手被燙得又紅又腫,這下,渾身都被燙起了紅疹子。
她疼得撕心裂肺地叫,韓式微卻像是很討厭這樣的慘叫聲。
“堵住她的嘴。”韓式微對身邊隨侍說道。
現在的采薇,哪裏還有跟駱一笑理論的時候,說什麼打狗看主人這樣話的氣勢。
她在韓式微眼中,本來就是一條狗。
一條被連國皇室使喚了二十多年的狗。
紅兒的嘴巴被捂住,眼睛漲得通紅。
“采薇。”韓式微慵懶的聲音響起。
“你過來。”韓式微對采薇招了招手。
采薇十分聽話地跪走到韓式微跟前。
“好好教訓你的丫鬟,以後別讓她隨便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采薇心中“咯噔”一聲,聽韓式微這話好像話裏有話。
難道說,她在府中跟駱一笑過不去的事情,已經被韓式微知道了?
采薇的汗水一直不停落下。
“掌嘴。”韓式微對采薇說道。
“什麼?”采薇反問了韓式微一句。
“沒聽明白?還是你不會?要不要朕找人來教你?”韓式微說道。
采薇剛才已經見識到了韓式微的手段,哪裏還敢讓他再出手。
他要是再動手,倒黴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好,好,奴婢馬上照辦。”采薇唯唯諾諾道。
說著,便朝著被兩個丫鬟架著,堵住了嘴的紅兒跟前。
剛抬起手,紅兒的眼睛閉上,卻聽韓式微喊了一聲,“慢著。”
紅兒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韓式微畢竟是一國之君,應該不至於跟這後宅裏的小丫鬟置氣,剛才氣都已經撒過了,應該是要放了自己。
但是,紅兒想錯了,韓式微從隨侍的一名護衛身上摘下他的鎧甲護腕,遞到采薇手中。
“國主,您這是何意?”采薇接過韓式微遞過來的東西,但是卻不明白他這是要表達什麼意思。
“戴在手上,免得傷著你那纖纖玉手,叫寧遠將軍看了心疼。”
這話說出來分明是關切,但是哪裏是真的關切呢?
鎧甲護腕上麵全是倒刺鐵鱗片,這要是打在人身上,尤其還是一個弱女子身上,輕一點就是毀容,要是重一點,小命難保。
但是,現在采薇已經騎虎難下,若是她不對紅兒動手,那韓式微就要對自己動手了。
紅兒雖然是個聽話的奴婢,但是說到底也不過隻是個奴婢而已,采薇不會為了她去得罪韓式微,讓自己受苦。
將護腕纏在手掌上,采薇想也不想就開始掌紅兒的嘴。
紅兒剛開始還“咿咿呀呀”亂叫著。
最後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站的地方也流了一大灘的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整個屋子內也彌漫了一股血腥味兒。
韓式微隻看了一眼,輕蹙著眉頭,“這地方味道太難聞了,也不知道笑笑回來會不會住的不習慣。”
“奴婢會派人好好打掃幹淨的。”這次,采薇算是有眼力見。
但是,她的牙齒卻咬得咯咯作響。
心想,等韓式微走了之後,看她怎麼收拾駱一笑。
韓式微卻好像並不買賬,他抬眼看了采薇一陣,然後頭也不回地指了指那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紅兒。
“看到了嗎?朕這隻是殺雞儆猴,若是再讓朕知道你跟駱一笑過不去,朕會讓你比她還慘一萬倍。”
韓式微不是南郭尋,他就是成長與陰暗中的,來自地獄的惡魔。
他不會太多的謀劃算計,他更喜歡直截了當,以最血腥最有效的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初奪權如此,處理事情更是如此。
采薇算是見識到了,哪裏敢對韓式微說半個不字。
她戰戰兢兢再次跪在地上,“奴婢哪裏敢忤逆國主您的意思。”
“走吧,該去做正事了。”韓式微對站在身後的隨侍們說道。
剛踏出采薇的房門,采薇的表情就從剛才的唯唯諾諾變成了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