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光被人擋住了,鬱遙伊抬頭,看到丹玄就站在她的麵前,俯視她。
“剛才的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麼這回又膽小了呢?”
她正想說話,忽然感覺自己被人提了起來,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她知道那是在飛。
她像一隻小雞一樣被人提在手裏,然後在空中飛?
試著掙脫,耳邊卻響起淳厚的男子聲音,“要我了放了你?你確定你不會掉下去?”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不是丹玄的對手。
該死的丹玄,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不就是修為高嗎?
她的本體也不比他差多少,有種堂堂正正地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怎麼一回事?
後麵的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說了出口。
丹玄眉頭輕皺了一下,“你不服氣?”
鬱遙伊反應過來,“怎麼會呢?師叔你這麼好的人,我怎麼會不服氣?”
“你最好也是這麼想的。”靠近自己的殿宇,丹玄腳下的靈劍隱去蹤跡,他往前輕輕一邁就落在了實地上,手上的勁一鬆,清羽也就被他扔在了地上。
鬱遙伊抬頭,看著丹玄邁步走到殿中。
她起身,看向山前的景色,心裏空落落的。
不一樣的,一切都不一樣的,這裏和淩霄派不一樣的,和靈衍殿也是不一樣的。
她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丹玄也不是她的師父,她隻是一個寄居在鬱遙伊身體裏的一個小小的元神罷了。
“還不進來?”裏麵,傳來丹玄低低的聲音。不容抗拒。
鬱遙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了進去。
一進到殿中,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就衝到鼻中,想要忽略都很很難。
丹玄端坐在大殿的主位上。在他的前麵,也就是大殿的中間擺放著一尊大大的藥鼎,下麵還有藍綠色的火焰在燃燒著。
“愣著做什麼?還不燒火?”丹玄皺了眉頭,起身去了後麵。
“燒火?”鬱遙伊喃喃,看著藥鼎下麵慢慢變小的火焰。又看了看旁邊地上放著的一個小鼎,想了想走過去。
裏麵是細細的不知名的小沙粒般的東西,鬱遙伊回頭,大聲問:“是用這個小鼎裏麵的東西燒嗎?”
“嗯。”丹玄應了一聲。
鬱遙伊抓了一點用靈力推到藥鼎下麵,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果然是這樣的,挺簡單的,一點都不難。
她還挺聰明。
隻是,她不是來這裏做燒火丫頭的。
對於那個丹玄,她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但是要離開這裏,她又該往哪裏去呢?
花靈說得輕巧,做起來很難的好不好,偌大一個雲水門,人生地不熟的,她要到哪裏去找自己的地方?更何況,在熟悉的人麵前,更加不容易隱藏,修仙者和凡人不一樣,沒有那麼好糊弄的。
丹玄端著一盆清水出來。看著鬱遙伊在那裏發呆,不悅道:“你在那裏做什麼?”
“哦,沒……沒什麼。”她回過神來,不敢分神。細細地燒著火,燒火丫頭就燒火丫頭吧,隻是,她堂堂結丹真人,和丹玄比雖然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她到底還是結丹真人。
眼下落得這般田地。說到底她自己還是要負上一部分責任的,如果她不是要把簡雲從放走,如果放走之後自己沒有那麼義氣地把一切都攬下來,那麼今時今日,恐怕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師叔,你這裏需要燒火丫頭嗎?”她看著丹玄在用水洗淨靈草,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
“燒火丫頭?”丹玄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是良久的沉默。
“在我這裏,你得不到任何好處。”他冷淡地說道。
沒有好處?這個丹玄還真夠摳的。
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有了好處,她也帶不走,沒有就沒有吧。
“師叔說的哪裏話,就算是沒有好處,我也很樂意啊!”
丹玄還是皺眉頭,思索了半天,“你要叫我丹玄師叔,還有,別一口一個我的,自稱‘弟子’的規矩總知道吧?”
“知道了,丹玄師叔,多謝丹玄師叔。”鬱遙伊鬆了口氣,這個人,簡直比師父的脾氣還冷,比魏淩玄的架子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