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堂堂結丹真人竟會落到如此地步。嗬！”清羽冷哼一聲，元神漂浮在半空之中，定定地看著越發虛弱的肉身。
她的身上發出淡淡的光華之色，覆在那肉身之上，不讓其腐壞。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有人進來，她連忙進到肉身裏麵。
“你可以出去了！”訓誡堂的弟子還未走近便出聲說道。
但聽她沒有回應，有些疑惑地走了上來，見她一動不動，上前探了探鼻息，然後踢了踢她，“別在這兒裝死了，再不走我可就走了。”
清羽緩緩睜眼，動了動身子，解釋說道：“洞裏濕寒，我久未動，關節有些難受，你等我一會兒。”
“好吧。”那弟子本來就是來放她走的，也不知道綺雲師姐是怎麼了，一會兒要關一會兒要放的。
出得訓誡堂，一路走來，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很奇怪，她走得很艱難，看起來像是肢體不協調一樣，而且很慢，像是一個踽踽獨行的老人，跌跌撞撞的，所有的動作都很困難。
雖然全無痛感，但是那種不協調的感覺讓她很沮喪，好不容易回到了上星殿，空空蕩蕩的殿宇中，一個人都沒有。
很顯然，丹玄這幾天都不在。
** 她徑自回到屋中躺了下來，看著屋頂歎氣，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
丹玄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臉色如同白蠟一般蒼白的她。“你怎麼了？”
清羽微笑著說完這幾日的經曆，末了忍不住笑道：“想不到我也會今天！”
丹玄沉默著，出了門，沒一會兒就帶著一小盒東西回來了，清羽疑惑，“是什麼？”
“你這個樣子怎麼見人？”丹玄搖頭，是個人看到她這個樣子都不會認為是正常人的吧，他打開小盒，“是胭脂。你塗上一點，臉色會好看很多。”
清羽動了動。搖頭。“我看我得這樣躺幾年了，這身體的關節已經壞掉了，塗不塗胭脂又有什麼意義？”
丹玄手上頓了頓，在小盒子中輕輕挖了一點點。指腹間微微用力。便在她臉上化開。
清羽笑眯眯地看他。“你這樣又是何必？反正我也用不上。”
“我答應了他要照顧好你，左右不過是幾年的時間罷了。”丹玄放下小盒，起身。說道：“我會去跟她說清楚，以後不會再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清羽點點頭，見他就要走，叫住他說：“我想閉關，等我出來的時候可能就該回去了。那天我跟你說的話，你就當是我迷糊的時候說的吧。我隻是、從來沒有感覺到過那樣的溫暖而已，就像你說的，我隻是貪戀你身上的暖意。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麻煩你了。”
丹玄點點頭，轉身就出了門。
清羽微微笑著，隻是那塗了胭脂的慘白的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怖。
雲清羽，你應該死心了，萍水相逢，一時的溫暖不代表什麼。
少女的時候都沒有喜歡過人，怎麼成了一個百歲的老太太反而開始有了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都說了這一切隻是交易，又不是真心要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