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再起事端(1 / 2)

“我兒子都沒了,砸點東西怎麼了,我從小到大,不知砸了多少好東西,又能怎麼樣呢!你說那丫頭挑撥離間,我認為她挑撥的很有道理,我原就不信我兒是病死的,不就是小兒發熱,那麼多太醫還能救不回來嗎,你們少來裝好心瞞著我,當我謝景琪是傻子嗎!”

“好,你不是傻子,那你去查,查到了替咱們兒子報仇。”顧恒一甩袖子離了屋子,眼不見心不煩的一個人去了書房。

自打謝景琪有孕,顧恒基本上就是一人在書房過夜,他隻要一對上謝景琪,心情就莫名的煩躁,所以總是不由自主的躲著她。顧恒掐著腦門,心煩意亂的合上眼,這一天一夜未合眼,腦袋裏好像攪成了一鍋粥,眼前一會是大哥兒死的模樣,一會是謝景琪發瘋,糾結到最後,卻隻剩了一張總是盛著笑意的臉。

“二爺。”一個突兀的女聲忽然出現在耳邊,顧恒驀地睜開眼,見是月雯,這才複又閉上。

“這裏不用你伺候了,先下去吧。”

月雯是他將成年那會,曾氏給他的幾個通房丫頭之一,當時因著她讀過幾年書,就索性安排到了書房來做些雜事,若非如此,當初謝景琪嫁進來的時候,早就被打發了。月雯長的清秀文靜,倒是不怎麼出挑,但是頗知道分寸,也是顧恒能一直留著她的原因。

月雯深知如此,所以並不多言,隻道了聲是,便又下去了。隻是她複又去廚房熬了碗米粥,做了幾樣精致的小菜,等再次來到書房的時候,顧恒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月雯輕手輕腳的把飯盒放在桌案上,看著顧恒的睡顏,猶豫了半晌,到底是去拿了件衣服過來,輕輕的給他披在了身上,誰知她剛預備走開,手腕卻驀地被顧恒抓住,隻聽顧恒嘴裏喃喃道:“景翕,阿翕,你別走……”

顧恒聲音十分含糊,有些分不清是景琪還是景翕,但月雯卻十分肯定,他喊的定不是二少奶奶,因為少爺心裏並沒有她,她看的出來。

“少爺,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月雯輕聲細語,好半晌,顧恒才鬆開手,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我居然睡著了,不是說不用進來伺候了麼。”

顧恒揉揉眉頭,月雯依舊不疾不徐,“我聽少爺身邊的人說,您已經一天一宿沒吃東西了,不管怎麼著,別把身子餓壞了,我就煮了點米粥,做了幾樣小菜,好歹先暖暖胃。”

大約是誰都無法拒絕這樣輕聲細語的女孩子吧,沒有攻擊性,又善解人意,就連米粥小菜都被她說的好像帶了溫度,慰貼人心。顧恒也的確有些餓,索性就端起粥吃了起來。

“二少奶奶那裏可鬧出什麼來了?”

“聽聞二少奶奶先是去了府裏的藥房,鬧著要把那日的方子取來,隻是那上頭也並不能瞧出什麼,她就帶著方子去了太太處。正巧小裴太醫過來請平安脈,二少奶奶就嚷著要小裴太醫幫著瞧瞧。”

月雯略微停頓,又替顧恒添了一碗,“小裴太醫瞧過了,道是方子並無問題,少奶奶不知怎的,又要把當日熬藥抓藥的連帶經過手的丫頭小廝們召集起來,說什麼單獨審問,聽說太太挺生氣,還驚動了侯爺。最後是小裴太醫出麵,給少奶奶請了個平安脈,說了些諸如肝火旺盛脾虛腎弱不易於受孕之類的勸誡,叮囑少奶奶一些日常飲食之類,這才把少奶奶勸下。”

顧恒默默聽完,心道也虧著是小裴太醫,改日還要多謝謝他才是,“今兒我還宿在這,你去收拾了吧。”

月雯低聲道:“是。”

月雯說的慢聲細語,實在不足以描繪謝景琪大鬧侯府的驚人之舉,據說侯夫人被她氣的不輕,躺在床上幾天沒下地,府裏沒人理事,亂的那叫一個雞飛狗跳。許氏聽大姑娘謝景怡說完,愁的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這還是安奉候府的姑奶奶跟我婆婆抱怨時,我在跟前聽了那麼幾耳朵,聽聞侯夫人不能理事,還是姑奶奶過去照看了幾日,當著我的麵,明擺著是說與我聽的,我是小輩,怎麼也不好插嘴,而且這事,也的確是景琪不大懂事。”

許氏哀聲歎氣,“好端端的這是又鬧什麼,她怎麼就不能有你一半懂事,也怨我平日裏太寵著她,那個多嘴的丫頭可打發了?”

“姑爺當時就把她發配到莊子上去了。”

“倒是難為他了。”許氏就差揉出了第三隻眼,“事到如今,我萬不能由著她把自己大好的日子給作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