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怡陪著許氏說了一會子家常,就去了謝景翕的絳雪軒,正巧薛姨娘與老夫人皆在,屋裏有明玉這個小活寶,老遠就聽著笑聲。
謝景怡心裏又是一番感歎,這裏的歡聲笑語與許氏屋裏的冷清對比鮮明,三姑娘進府這才幾年,風水就已經輪轉到她跟前了。
“大姐姐,你怎麼來了的,快進來外麵怪冷的。”
謝景翕過來挽著謝景怡的胳膊,六姐兒也跑過來挽著她另一隻胳膊,薛姨娘與大姑娘打了聲招呼,就又去跟老夫人商議謝景翕的婚禮細節。謝景怡不動聲色的瞧了一圈,六姐兒竄了個頭,性子也越發開朗,薛姨娘也頗得老夫人喜歡,原來在這府裏頭,瞧得最明白的就是這娘倆,不聲不響的,就什麼都有了。
“祖母,姨娘,父親與炳生有要事要談,我就跟著過來看看你們,橫豎年節也沒什麼事做,回娘家也自在些。”
“嗯,你婆婆公公都還好?”
老夫人雖然不大喜歡許氏,但對這個大孫女倒是沒什麼意見,覺的她比許氏要懂事的多,謝景怡反倒因為許氏的事,覺的有些對不大住老夫人跟謝景翕。
“祖母您掛記,他們都挺好的,昨兒婆婆還問您呢,說該日要登門見見。”
“我老婆子有甚好看的,倒是景翕大婚,請他們都來才好,等你三妹妹安定了,我也就要回南邊去,省著我在這裏,你們都不自在。”
“祖母,您這又是說哪的話。”謝景怡斟酌著,“母親能力有限,家裏還要靠您做主,今次這事是她不對,您就看在父親跟我們的麵子上,別跟她計較。”
也是難為一個做閨女的替母親說情,老太太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但是一碼歸一碼,這件事不是道個歉能解開的心結,謝景翕在家的時候還好,等她出嫁了,老夫人與許氏相看兩厭,日子是過不安穩的。
“祖母,您看您,好容易盼您來了,您還要回去,我們都不放心你一人在南邊,就跟我們一起住唄,實在不成,您就跟我去住。”
“又說渾話。”老夫人斜睨了謝景翕一眼,“等你跟姑爺蜜裏調油似的,還能顧得上我老婆子?”
謝景翕臉一紅,原本她想說顧昀有個別院,想叫她去那住的,但又覺的太不把自己當外人,於是話到嘴邊就沒提。
謝岑與大姑爺一直談到傍晚才出來,太夫人命人備了他們的飯,謝景怡與陸炳生便留在謝府用了晚飯,謝岑難得高興,與大姑爺淺飲了幾杯,看樣子是事情談的順利,連一向不大飲酒的謝岑都破了例。
謝岑是不大能飲酒的,喝點就要鬧頭疼,但是他今兒高興,也就不覺得如何,等到了夜間要休息的時候,頭疼之感才越發明顯,於是就想著叫廚房弄碗醒酒湯過來。
不過謝岑還沒開口,外麵就有人敲門,謝岑心下疑惑,他不曾叫人,怎麼會有人過來,謝岑披上外衣去開門,隻見是許氏房裏的那個丫頭,叫什麼蟬兒的。
謝岑眉頭一擰,“你來作甚?”
蟬兒低眉順眼的端著一個托盤,上麵熱氣騰騰的放著一碗湯藥,謝岑問她,她便盈盈一拜,“回老爺,是夫人叫我給您送醒酒湯過來的,怕您喝了酒頭疼。”
謝岑一愣,頗有些意外,他仔細打量了蟬兒幾眼,她一身水紅的掐腰長裙,襯的一張年輕的臉紅潤光澤,平時不大注意,夜光下細瞧眉眼,卻是有幾分魅人的,五六分的長相,就被一股子說不清的嬌媚襯托出七八分。
通常主母要是在這種情況下使喚哪個丫頭進自家夫君的屋子,其用意都是不言而喻的,何況一看蟬兒就是精心打扮過的,羞澀的模樣不禁讓謝岑心裏一動。之前他也注意過這個丫頭幾眼,覺的她安分少言,頗知進退,對她也存了些許好感,而且自從楠哥兒出事,謝岑就沒大進過趙姨娘的屋子,許氏那裏不過偶爾去幾次,薛姨娘身子不好,她自己都遠著謝岑,所以這小半年,謝岑幾乎沒怎麼疏解過。
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便是再不近美色,也難免有需求,更加上今兒他飲了一些酒,就越發動了心思,於是一閃身,讓蟬兒進了屋。
蟬兒一直低著頭,服侍謝岑喝了醒酒湯,熱乎乎的醒酒湯一下肚,謝岑越發覺的小腹升起一股燥熱。
“去替我備一桶熱水,我要沐浴。”
蟬兒原本要告退,聞言不由一愣,但也並沒有反抗,隻道了聲是。很快廚房送來了一桶桶的熱水,蟬兒便斟酌著冷熱往浴桶裏倒,嬌小的背影舒展著,映在熱氣氤氳裏,實在叫人移不開眼睛。謝岑悄無聲息的走過去,等她弄好了水,便伸開胳膊,是叫蟬兒替他更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