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我回來了(1 / 2)

第三日上,盛鸞與趙章已經勉強可以下地,顧昀卻是仍舊未醒。

“這種情況不對。”裴子汐皺著眉頭思度著,“照理說顧大人這種情況,如果在不發熱的前提下理應醒了,裴某行醫多年,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裴子汐這樣說,那就一定有什麼不解的問題,謝景翕細想想上次顧昀受傷的時候,好似也沒有發熱,按理這種程度的外傷,發熱是正常的,而顧昀的體溫卻好似總是比旁人低一些,也從未見他發過熱,難道是與舊疾有關?

謝景翕問:“小裴太醫,如果這種情況下不發熱是不是也有些不正常呢?”

“不發熱也是有的,一是要看處理方法,及不及時,再者也同個人體魄有關,像是盛將軍的外傷也很重,就並沒有發熱,趙章傷重伴有發熱,但好的也快,顧大人這種不發熱好像的確有些不大正常。”

裴子汐邊說邊去仔細摸了顧昀的脈門,半晌後才道:“往常我對顧大人的身體並不了解,隻是觀其麵瞧其形來判斷,他體內寒氣極重,如果不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或是後天生病集聚的,那就一定是中過毒,隻是中了什麼毒並不可考,如果當年是嵇老前輩所醫治的,在毒性連他也不能完全解除的情況下,最終的法子就是壓製。”

謝景翕越聽眉頭越皺,照著小裴太醫的說法,再結合顧昀平常的狀況以及嵇老頭的反映來看,的確可能是中了什麼不解之毒,但如果隻是壓製的話,那就有隨時爆發的可能性,且爆發的結果通常是更為凶猛的。

裴子汐接道:“壓製的情況有很多種,但最為有效的法子就是用另一種毒來強行壓製,如果以嵇老前輩的道行,這麼多年都不能盡除的話,那顧大人體內的毒性就很有可能並非一種,我的意思並非是同時中了多種毒,而是在後續壓製的過程中增添的,通常一種藥對人來說可能是劇毒,但卻有可能剛巧可以壓製另一種毒,想來嵇前輩亦是兵行險招不得已而為之,所以除了嵇老前輩外,別的大夫是很難輕易上手的。”

麻煩就是在這,連趙章都提醒她不要冒然去找嵇老頭,那顧昀就一定是猜到了顧青的圖謀,如果有嵇老頭在,一切都好辦,雖然謝景翕並不知曉嵇老頭到底幹係到什麼,但現在的她一點都不想顧忌,為什麼偏偏都趕的這樣巧呢?

“顧大人一定是怕寒涼的,如果此時不是冬季,可能引發舊疾的可能並不大,所以裴某想,屋裏暫時多添些火盆來吧,其他的還要走一步看一步,容裴某些時日,或者可以找出暫時壓製的法子。”

裴子汐當真是個知情知性的人,知曉嵇老頭身份敏感,也就不提他在哪的事,謝景翕忽然想起上次在晉王府,嵇老頭給顧昀泡過的藥浴,她偶爾遇上的時候還在旁邊瞧過,通過氣味以及一些藥渣來判斷,她大致能認得五六成,後來在莊子裏同嵇老頭待了幾個月,也認識了不少她從沒見過的稀奇草藥,如果拚揍一下,沒準能應急呢?

於是謝景翕將這個念頭跟裴子汐說了,“小裴太醫,上次玄塵泡過的藥浴方子,我大約能記得八九成,不知道能否可行?”

裴子汐驚喜道:“八九成已經難能可貴了,大少奶奶盡管記下來,裴某說不定能瞧出顧大人所中何毒。”

如此便能大大縮短裴子汐研製藥物的時間,謝景翕也想過是否要用上次的法子去跟嵇老頭討要藥材,但是安全起見,同樣的法子還是不要用兩次的好,萬一將晉王暴露,就更麻煩了,所以現今便隻能依靠裴子汐。

謝景翕的配藥方可謂幫了大忙,這幾日裴子汐幾乎是徹夜留在侯府,通宵達旦的研究了三天,才算是配置好了一個可以拿來用的藥方,但是在這三天內,顧昀的情況卻很不好。

顧昀頭三天的時候異常安穩,可是第四天的夜裏就忽然開始渾身抽搐,當時屋內放了許多暖爐,正常人在裏麵都坐不住,但顧昀卻是渾身冰涼,額頭上盡是冷汗,就好像要發熱前的那種狀態,隻是還要更嚇人些。

第五天的時候,顧昀身上的體溫變的更低,裴子汐給他紮針後不再抽搐,但謝景翕不放心仍舊守了他一宿,在早上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他手指甲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謝景翕驚嚇不已,一直將他的手緊緊攥住,可是沒多久,連她的手也變的冰涼,而顧昀仍舊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