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大婚病發(1 / 2)

人的際遇真是無所不在,比如現在,盛家夫人就給謝景翕的人生認知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在此之前,她認為自己還是比較淡定能抗事的,現在她真是一點都不淡定了。

雖說顧莞盛鸞倆人也已經不存在什麼成體統合規矩之類的說法了,可好好成個親生娃娃還是能實現的吧,她這還攢著嫁妝,就等傳來好消息完了親自送過去呢,這下好了,孩子都差點生她前頭去。

還是婆母親自撮合的。

雖然她很想問問盛夫人是怎麼撮合的,但鑒於盛夫人語出驚人委實難測,謝景翕為著肚裏的娃娃著想還是不問的好,以免受到什麼無妄之驚嚇。

相比來說,還是打斷盛鸞一條腿比較容易接受些。

“既然素姨同意了,那就比什麼都好,我還擔心您跟伯父不喜,心裏忐忑的緊。”

盛夫人道:“他啊,還不知道這事呢,知道我為什麼先撮合嗎?”

謝景翕心裏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盛夫人湊到她跟前放低聲音,“因為他知道了一定會先打斷盛鸞的一條腿,那還怎麼滾床單生娃娃,多耽誤事。”

謝景翕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哎呦你可仔細點,真摔了顧昀還不得劈了我。”盛夫人扶住謝景翕,“不大能接受吧,沒事,從小到大不知打斷多少回了,早打皮實了,看在孫子的份上,他還能手下留點情,要不我擔心他能直接砍下一條腿出氣。”

她腦袋都開始暈了。

盛鸞能全須全尾的長成個各方麵都很正常的人,也委實挺不容易的。

“素姨啊,其實他兩個也是不得已,是我跟顧昀同意的,也算是代表娘家人了吧,既然能兩情相悅就比什麼都好,其它的也就顧及不了那麼多,您還是勸一勸盛伯父,實在不成,我跟顧昀親自過去給他解釋賠罪也成。”

盛夫人兩眼放光的看她,“你這腦子倒是能轉的過來,怨不得盛鸞整天羨慕顧昀,不過我家老頭你伯父這個人,天生死腦筋,回頭你要能見他,大概就知道了,他心裏明白,但是腿照樣要打,反正就這麼回事吧,隻要打不死,我也都習慣了。”

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謝景翕也不好說什麼了,成全愛情的道路上,誰還沒糟點罪呢。

看的出來,盛夫人並不經常參與這種場合,跟京城裏的太太奶奶們也並不相熟,雖然盛家的地位名望擺在這,過來跟她套近乎的也不少,可盛夫人說話就不像跟她私下裏那樣無所顧忌,想說的意思幾句,不想搭理的就笑而不語,分寸很有,個性也很有。

等到二皇子與新婦正式行禮的時候,方才還喧雜的人群立時安靜下來,謝景翕與盛夫人離的不遠,能清楚的看到行禮過程,二皇子穿戴起來當真是木秀挺拔,不露臉的許靜姝跟他站在一處倒也般配,底下坐著的舅舅舅母一臉自豪,好像閨女已經成了皇後的樣子,而沈家果然沒有來人,連近在永平府的沈銳也沒路麵,依舊隻是他的二夫人代為過來觀禮。

盛夫人與謝景翕小聲嘀咕,“我怎麼瞧著二皇子有點不大對勁。”

不對勁嗎?謝景翕還沒有注意,被盛夫人這樣一說,她仔細瞧了幾眼,真的發現二皇子垂在身側的手有些輕微的抖動,攥住喜綢的手也有些發緊,看上去像是有些緊張忐忑的樣子,但謝景翕是知曉他有隱疾的,再這樣看就越發覺的有問題。

不會是這時候發病吧,還是又像上次那樣是被人算計了,但算計人的事總不會一再的幹吧,那豈不是太明顯了,還是說二皇子真的不走運,這麼重要的日子就真的發病了呢?

可他到底是什麼毛病,謝景翕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莫非是癲疾?但又不像,首先發作的樣子並不是這般,況且就算真是癲疾,它的遺傳機率並不會這樣高,控製得當的話並不影響日常聽政生活,還不至於到了不能繼位的地步,宮裏有小裴太醫,當年還有嵇老頭,就算不能根治,控製還是能做到的。

謝景翕又注意觀察了聖上與沈貴妃,也不知他們是沒瞧見還是怎的,臉上並無異色,一直樂嗬嗬的等著兒子媳婦給他們磕頭。二皇子很是重禮數,天地君親師,挨個叩頭行禮,最後到顧昀這裏的時候,居然真的要領著新婦與他行禮。

顧昀也意外的很,這種場合,他一個當臣子的,讓二皇子當眾行禮是不是不大妥當,雖說禮數是這麼個禮數,但他這個老師當的實在是徒有虛名,這頭磕的當真要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