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激起千層浪,宋延亭當時就爆了,敢說取他宋爺命的人,真就不是一般的找死。
“我這會可有點敬重你了啊顧大爺,就這麼單槍匹馬的找上門來取我的命,跟誰借的膽子啊!”宋延亭打了個響指,“都出來亮亮吧,有人要取你們家爺的命呢。”
宋延亭的打手一出現,整個場麵就亂的一發不可收拾,幾位洋商聽的不太真切,就知道要動真格的,頓時嚇的兩股戰戰,就琢磨著怎麼趁機溜了的好,但宋延亭直接叫人關了門,兩個大漢往門口一堵,進不來出不去。
有點頭腦的這會就開始勸解,“宋爺,您瞧這話怎麼說的,和氣生財嗎,怎麼還要動手呢,您跟顧大人有什麼誤會,說解開不就完了嗎,大家相識一場,以後還要互相仰仗呢?”
這話說的在情在理,但顧昀壓根就不是來和解的,勸多少都是屁話。
“你瞧他是要和解的意思嗎!”宋延亭一條腿搭在椅子上,手上已經抄了家夥,“幾位大人,還跟這做夢呢,顧家大爺挑這麼個時候來,有放過幾位的意思嗎,我勸你們想清楚點,放他出去,咱們就是個死,既然送上了門,不如就把他解決了幹淨!”
原本想要裝死的幾位,這下坐不住了,宋延亭眼睛豎在頭頂上,他們幾個總得顧慮著,好歹是安奉候府的大少爺呢,就算現在不當官,平白死在他們廣州府,這事也沒那麼好遮過去吧,再者還有胡巡撫,出了事根本捂不住。
顧昀坐椅子上氣定神閑,“啊,宋公子說的不錯啊幾位大人,你們可得考慮清楚了,是要一輩子跟他陷在泥裏,還是現在就趕緊抽身,可得好生衡量啊,我死不死不打緊,就這麼個主兒,你們放心跟他一輩子麼,坑死了還得替他數錢呢,不過我可不強求,反正有沒有我,你們都捂不住。”
以於大人為首的幾位都快嚇尿了,果然他們那點事,上頭都知道了,顧昀死不死的確區別不大,但他要死在這,他們就更說不清了,就算沒砍頭掉腦袋,那也得被安奉候的人取了命。
於大人都要哭了,“我說宋爺,咱還是別鬧人命了吧,我瞧顧大人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您要做了什麼讓他不痛快的事,上門陪個禮就好了,何必非得動家夥呢?”
顧昀衝他抿嘴一笑,“於大人這話我就不怎麼愛聽了,聽清楚啊,是我來取他的命,上門欺負爺的媳婦閨女,這命取十次都使得,我就取一回,都算他賺了。”
“顧昀!你別欺人太甚!”宋延亭指著他鼻子大罵,“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哥不會放過你的,真以為他愛巴結你呢,呸!”
呸字放了一半,顧昀就掰碎了手裏的玻璃杯,一塊玻璃碎片隨手擲出,宋延亭就來得及看見那玻璃瓶在眼前滑過,鋒利的疼痛後知後覺,而後才察覺到臉頰上有液體滑過。
瞧見的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宋二公子的右半邊臉上,一條深可見骨的血杠子從耳際延伸到嘴角,就是被人糊了一巴掌的角度,隻不過這一下過後,宋延辰的嘴角都裂開了,割開的時候沒感覺,但後續而來的撕裂疼痛簡直鋪天蓋地,疼的他耳朵腦袋一起嗡嗡響,他懷疑整個半張臉都已經劈成了兩半。
“嘶……”他疼的說不出話來,碰都不敢碰,由於臉漏了,說話都泄氣,“上,都給我上!”
今天有顧昀就沒他宋延亭,不弄死他,他宋延亭就跟他姓!
在座的幾位甭說勸,看都不敢看了,太血腥了啊,於是紛紛鑽到桌子底下避風,生怕顧大爺那玻璃片不長眼,也給他們臉上開一刀,真是,看著都疼啊!
顧昀壓根也沒把屋裏的打手瞧在眼裏,一腳將跟前的一把椅子踢過去,正揣在宋延亭腿上,宋延亭受不住,一個猛子就往桌上的湯盆裏紮,湯裏多少都帶點鹽吧,宋二爺那張二條臉一泡進去,整個一醃鹹肉,爽的爹娘都不知道姓什麼了。
還有被撞的那條腿,十有八九得骨折了吧,疼的直打彎,就在他站不住要滑下去的時候,顧昀還又上來踹了他屁股一腳,硬生生把他定在原處,二條臉已經壓到了盆底,連血帶湯,生灌了一肚子。
顧昀解決掉幾個圍上來的打手,冷哼道:“別著急,等你們爺喝夠了湯,就輪著你們喝了。”
宋延辰手下的打手,那是死也得往前上,不上人家也不饒他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