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絕望對峙(1 / 2)

顧莞瞠目結舌,一顆心跟著盛楦提到了嗓子眼。

“娘……”盛楦被顧青提在手裏,艱難的擠出了一個字。

顧青掐著他的脖子提在半空,手裏如同拎了一隻雞仔,白嫩的小臉被勒的脹紅,脆弱的脖頸隨時都能被他捏斷。

“顧青!”謝景翕心急如焚,“我姑且尊重你,你至少把自己當個人看,你把他掐死了毫無意義,你放他下來,我過去。”

“瞧大嫂您這說什麼你呢,我怎麼會把他掐死,他可是我嫡嫡親的外甥呢。”顧青看向顧莞,“呦,三姐也來了。”

“顧青,我跟你從無交際,無恩無怨,就算你不待見侯府中人,也犯不著拿一個外姓人出氣,他跟侯府毫無關係,你放了他,有什麼條件跟我談!”顧莞死死盯著他手裏的盛楦,感覺整個心都被他攥著,隨時隨地都出在一個要爆裂的狀態。

“從無交集?三姐你說這話可真是傷人心呢。”顧青的手隨著心情起落收緊又放鬆,盛楦便好似一隻離水的魚,無助的張著嘴,“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啊,我差點忘了,從那個時候,三姐就不喜歡我呢,這個世上原就不應該有兩個相似的人,三姐不喜歡我也無可厚非,所以大嫂你看,心冷的不止我一個人對吧,怨不得我呢。”

盛楦撐不了太久了,方玳一隻手拉著憤怒無比的顧莞,一麵蓄勢待發,希望夫人能說點什麼分散他的注意力,她才好伺機而動,但同一時刻,她覺察到有人跟她意圖一致,再然後她就發現了躲在角落裏的那個夥夫。

對上的一瞬間,方玳的心被狠狠紮了一下,那是最熟悉的一種感應,即便她們姐妹倆不常在一塊,但源自血液裏的熟悉跟默契不容抗拒,她一眼就能確定那個人。

謝景翕時時注意著盛楦的情況,原本撲棱的叫人揪心,但現在卻逐漸趨於安靜,懸空的腿已經認命的耷拉下來,不能再耗下去了,盛楦沒有時間等他們拖延時間伺機而動,越是自以為是的想要萬全之策,越成了顧青眼中的笑話。

謝景翕毫不猶豫的衝過去,那一瞬間,方玳跟方鈺同時發動,一前一後同時衝向顧青,顧青動動嘴角,趕在謝景翕伸出手的時候鬆開了對盛楦的桎梏,然後同一時間內,掐住謝景翕的脖子急速後退,躲開了方玳跟方鈺的攻擊。

謝景翕隻來得及接住盛楦,卻無法同時顧忌自己,不過她衝出去的那一刻也沒打算考慮自己會如何,因為她知道根本跑不掉。

盛楦氣息微弱,謝景翕盡量忽略自己逐漸被扼製的氣息,拚命給盛楦掐人中,“顧青,有我在,你可以放了他吧,同時抓著兩個人,隻會成為你的負累。”

顧青一手掐著謝景翕,一邊用匕首抵著盛楦的喉嚨,真是兩不耽誤,同時麵對方玳跟方鈺,絲毫不為所動。

“負累不怕,我就愛看你們每個人恨不得殺了我的眼神,不過嫂子,你所謂的運氣好像不太好呢,這兩個自以為是的人,居然一個也沒救下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顧青,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真以為你們那個破邪教組織無所不能了嗎?”方玳跟方鈺成合圍之勢,默契的移動方位,而方玳負責忽悠,“秦王都死透了你們還折騰個什麼勁,折騰成了也輪不著你當皇帝,我知道你被他們折磨的心理扭曲,心裏一定恨他的吧,但他們也沒什麼好下場不是,說起來還是我們夫人替你報的仇呢。”

顧青仰天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曠世大笑話,“我想你應該問問你旁邊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什麼叫折磨,什麼叫心理扭曲,他的感受一定無比深刻,他不惜自辱潛伏在這裏,可曾管過什麼秦王,他想要的無非是讓我死罷了,是吧小美人?”

方鈺那張醜陋無比的臉上有了動容,迸發出無法掩蓋的恨意。她混在這裏十幾年,親手埋葬了自己所有的痕跡,臉麵,身體,背負著命運強加給她的一切不公與仇恨,為的就是能親手宰了他,這個讓自己失去一切的瘋子。

“方鈺!不要在意他的話。”方玳怕她情緒受影響,強行拉回她的神誌,“這裏沒有人是怪你的,沒有人需要你承擔一切,你跟姐回去,大家都希望你回來啊。”

大家?不包括他吧,即便這麼多年想起來,還是無法釋懷,方鈺很想仰天大笑,但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封閉嗓音,她已經不能隨心所欲的大哭大笑,一腔悲滄充斥四肢百骸,那早已扭曲的骨骼重新被恨意填滿,試圖掙脫開這屈辱的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