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家在西山這次被打擊的不輕,費雲章的人死傷慘重。

費家的一次“家宴”中,大家各懷鬼胎。

飯後,費長河先把費雲章叫去了書房。

費雲禮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喝著一杯沒有加糖的黑咖啡,他此刻的心情就像這杯苦咖啡一個味道。

這次晚宴非比尋常,這段時間要不是父親無暇顧及他,否則,一個頻頻出現在沈銘易身邊的人,可能早就引起了父親的注意。

“雲禮,”舒婉看著今晚費雲禮有些心不在焉,不在狀態。

坐在費雲禮身邊的費雲卿,拍了下他的肩膀,“媽叫你,你在想什麼?”

“什麼事?”費雲禮抿了一口咖啡。

“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沒有,”

“你這種狀態,等會上樓,少不了你父親又要說你,”舒婉跟在費長河身邊這麼多年,深知他多疑的脾性,不得不提醒今晚不在狀態的費雲禮一句。

“我知道了媽,我不會耽誤公事。”

客廳裏明亮的中式吊燈,映照出每個人臉上清晰的表情,可是映不出他們內心所想。

明明可以很溫溫馨的家宴,搞成這個樣子。

“雲卿你跟飛凡進展的怎麼樣?”

“很好,什麼時候結婚?就聽父親的安排,”費雲卿麵帶著微笑,說話無波無瀾。

“項飛凡那個孩子,雖然以前跟沈家有些瓜葛,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人又一表人才,跟你也相配的很,隻要你喜歡就好。”

喜歡?

費雲卿心裏冷笑,可麵上仍是溫和。

她都不知道,費家的子女還有資格談喜歡這兩個字。

他們兄妹四人,小妹費雲澤性子單純剛烈,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可是為了追求真愛,最後倒是得到那個男人了,可惜雙雙車禍身亡。

這就是費家人談喜歡的下場。

舒婉家世一般,吳儂軟語性格溫軟的南方人。

費長河當時瞞著謝家跟她相處的原因,大概就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的打下來的商業帝國,有任何機會落入別人之手。

謝家是他有力的墊腳石,如今摒棄了這塊墊腳石,他已不在依附一個女人上位。

所以,當年他入贅謝家之後,為發泄心中的憤懣,就認識了舒婉,將她養在外麵,一養就是十年。

直到徹底的瓦解了謝家,才將她迎進門。

商業王國有了,合理的繼承人也有了,謝家被徹底根除,費家正式崛起。

舒婉被養在諾大的宅邸裏,什麼事都不管,除了伺候費長河之外,就是跟其他的太太們一起去美美容,打打牌。

費宅裏的暗潮洶湧,好似都與她無關,這麼多年她唯一一次失控,就是費雲澤車禍去世的時候,其他時間她都以夫為尊。

樓上地板上,響起皮鞋接觸地麵的踩踏聲。

費雲章灰頭土臉的從樓上下來,顯然,被費長河訓斥。

他目露凶狠,“費雲曦這個女人,我遲早將她碎屍萬段。”

“大哥,你說話注意點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