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手底下的騎士團團長和財政大臣互掐,可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但國王陛下顯然對於這兩人的“爭寵”行為,毫無自覺,看他們握上了手,便放下心,真心實意地傻笑起來。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阮文玉和包紫暄相看兩相厭,一刻都沒有多留,帶著陳墨走出去,準備給銀行選址裝修,然後好早些開業呢。

薑重黎眨眨眼,撲到包紫暄身上,抱住他蹭了蹭,以示安撫,然後被包紫暄一巴掌拍到一邊,外加了一個“滾”字。

不過薑重黎現在也和他熟的很了,對於包紫暄到底是真氣還是假氣,早具備了野獸般的偵查能力。

被抱抱後,包包明明就氣順了不少嘛,所以本王的行為果然沒錯!

薑重黎厚著臉皮,又蹭上去抱了抱,用力撫摸安慰後,才在包紫暄不耐煩的吼聲中,刺溜一下躥了出去,屁顛屁顛去尋阮文玉。

包紫暄的麵色沉靜下來,他盯著門口,靜靜的在辦公室內坐了會兒,忽然站了起來,大步出去,直奔玄辛的所在。

玄辛在小茶室內喝茶,見他來了,絲毫不見意外。

“坐。”

包紫暄在他對麵坐下,也不客氣,端起茶杯,就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玄辛又給他斟上。

包紫暄一連喝到第三杯,才放慢速度,慢慢品茶。

玄辛推給他一籠晶瑩剔透的蒸點心,點心皮近乎透明,薄如果凍,腹中五顏六色的清爽餡料隱隱可見,顫巍巍趴在碧綠的葉子上,煞是可愛。

“這是重黎他們那邊城隍廟的著名小點,他說了,要帶回來給你嚐嚐。”

包紫暄輕哼,“他也就是隨口說說,轉頭就忘了。”

“如果不是後麵遇到麻煩,又哪裏真的會忘,他出門,都不知道給我帶回些什麼,卻總想著你呢。”玄辛道。

包紫暄不吭聲了,看了看玄辛,便伸手拿起一隻小點心,送進了嘴裏。

唔,好柔軟清新的味道,好吃。

一籠點心配茶吃完,包紫暄肚子十分滿足,心也跟著安定下來。

“那個阮文玉,是向著洛秦山的,你若是都不介意,我自然沒什麼可說的,但他身為異類,經曆複雜,如今更被組織追捕,要想真的留他,首尾總得收拾妥當。組織那邊,需要我做什麼嗎?”

玄辛想了想,搖搖頭,“你別出麵,這個事情我來處理。”

包紫暄應了,又問:“那熊軍呢?組織裏麵竟然曾經有過機器人工廠,這種事情,我竟是第一次聽說,其中的牽涉,怕會很深。”

玄辛一笑,“洛秦山能夠搗毀掉的東西,我就不能搗毀了?我不怕人來找我麻煩,就怕他們藏著不出來,毒瘤總要挖幹淨,病才能好,對於一個龐大的組織來說,更是如此。”

“的確。”

玄辛向外看了一眼,說:“紫暄,勿需顧慮,一切有我。”

包紫暄點點頭,起身走了。

過了一分鍾,門上傳來輕響,周宇走了進來。

“他來了?”

“來了。要帶進來嗎?”

“不必,我去見他。”

玄辛站起身,袍袖輕揚,桌上出現了五座高高的蒸籠,每座都有十屜。

“城隍廟的蟹黃小籠,拿去分給大家吃。”

周宇用力點頭。

玄辛披風飄飄,像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暗影,倏忽間飄出茗玉街,進了外麵的一間普通民房。

劉強在裏麵來回踱步,坐立不安,一見玄辛來了,便焦急地迎了上來。

“大人。”

“有事?”玄辛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

“大人,劉小小她……”

“她有吃有喝,又有人陪著訓練玩耍,好著呢,你擔心什麼。”玄辛毫不在意。

當然,陪著玩的不是人,是喪屍,這個事情就不用詳細提了。

劉強鬆了口氣,也坐了下來,“那丫頭……用我們老家的話來說,就是虎的很,腦子不靈光,和人家冰雪聰明的女孩兒可不一樣。哎,但再怎麼說,也是老劉家的閨女,而且戰鬥力也不錯,能幫上我的忙,要是真沒了,我……”

“沒不了,放心。”

“是。”

劉強看了看玄辛,小心措辭,“那丫頭盯上阮文玉,是上個月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沒有開始為大人您服務,也並不知道阮文玉,是大人您這邊的人。”

“我知道,這事不怪你。”要不是看在薑重黎的麵子上,阮文玉甚至熊軍,又怎麼可能在玄辛這裏獲得一席之地。

“劉小小去抓阮文玉,隻是因為他是妖怪,並不清楚他與洛秦山之間的關係,是嗎?”玄辛問。

“她隻是誤打誤撞,如果我早知道這事與洛秦山有牽扯,不會隻派她一個戰力過去的。”

玄辛點點頭,又問:“那熊軍呢,你知道有什麼人,對他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