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不痛嗎?”陳靜覺得她喊痛的表情有趣,還想再來一下,鍾璿立刻鬆開陳靜的手,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後,露出一臉被欺負了的委屈表情:“小靜,你對我好一點。”

陳靜一愣,隨即舒心暢快地笑了起來,有種出了口惡氣的痛快。

“你以前就沒少欺負我,現在我總算欺負回來了。”

鍾璿驚訝地看著她,無法相信:“我怎麼可能欺負你?”

黃驊才和林醫生一起齊刷刷地看過來,一臉等著聽八卦的樣子,萬莉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陳靜這才想起對麵還坐著三個喘氣的,雙頰微紅,後知後覺地感到不好意思,別過頭低哼了一聲:“反正就是欺負了。”

黃驊才抓起林醫生的手含羞答答地道:“你欺負了我,還一笑而過。”

林醫生用另一隻手捏著她手背的皮,微微用力提起:“就欺負了,怎麼樣?”

黃驊才的酒意頓時被痛醒了,齜著牙道:“你忘恩負義,虧我剛才還成全了你。”

“你成全我什麼?”林醫生問完之後,腦袋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當場臉色遽變。

“難道……?!”林醫生指著她的鼻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更圓更大。

黃驊才眨巴一下眼睛,眼睛比林醫生更水汪汪:“是的,就是那個難道。”

其餘幾個人都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啞謎,隻看見林醫生的臉色一瞬間白一瞬間青一瞬間紅,最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轉頭凶巴巴地看萬莉說:“你吃飽了沒有?”

萬莉放下筷子說:“怎麼?要切蛋糕了?”

還切什麼蛋糕,現在發生了一件比切蛋糕更嚴肅、更嚴重、更嚴陣以待的事情——居然真的在萬莉的酒裏下藥了,而且做得不著痕跡,若不是她的那句“成全”和剛才那個擠眉弄眼的古怪神情,林醫生根本不可能發現這人太危險,太讓人防不勝防了!

林醫生在心裏對黃驊才真是又恨又愛,一時之間分不清她的舉動是成全還是陷害,但當務之急是把萬莉騙進房間,不然等一下藥力發作,被精明的陳靜看出端倪的話,自己就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蛋糕先不管了,我突然覺得頭暈,想回房間躺一下,萬莉你扶我進去。”林醫生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借口讓萬莉乖乖跟自己進房間,猛地看見陳靜旁邊正擺著一個裝醉的榜樣,於是立刻有樣學樣。

萬莉對鍾璿的“不勝酒力”抱了七分懷疑,隻是輪不到她去拆穿,黃驊才是林醫生的朋友,也許本來就愛瘋愛鬧,跟醉不醉沒有關係,所以萬莉也不認真計較,但現在林醫生喊頭暈,她就真的覺得奇怪了,香檳的酒精度才多少啊,沒道理喝那麼一點就醉吧?

奇怪歸奇怪,萬莉對林醫生總是有求必應,她也擔心對方真的頭暈,便立刻站了起來。

“咦……”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急,萬莉居然覺得一陣頭重腳輕,她連忙伸手按住桌沿,這才保持了平行。

陳靜發現萬莉似乎不太對勁,忍不住問道:“怎麼?你也醉了?”

萬莉搖了搖頭,想說自己沒醉,怎麼可能醉?然而在她搖了頭之後,就發現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團火,從丹田一直往上燒,燒得她五髒六腑都發熱,喉嚨也有點發幹。

林醫生也覺察到了萬莉的異樣,很冷靜地一手勾住她的腰,連扯帶推地將人往臥室裏帶,不忘扔下一句:“陳靜你今晚自己睡,不用等我。”

陳靜:“誰要等你!”

鍾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陳靜親手炮製的蜂蜜水,立刻從嘴裏甜到心裏。

“小靜,我房間有空調。”

陳靜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

鍾璿又喝了一口蜂蜜水,舔舔嘴唇道:“我以後不會了。”

沒頭沒尾的話頓時讓陳靜覺得莫名其妙:“什麼不會了?”

“你剛才不是說我以前欺負過你嗎,我現在向你保證,以後都不會了。”鍾璿信誓旦旦地保證完之後,又道,“我讓你欺負回來,你不要再記恨我。”

陳靜沒有她那麼幼稚,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被欺負了就要欺負回去,而且:“我才懶得記恨你。”

鍾璿立刻很歡喜地道:“真的?真不記恨?小靜,我房間有空調。”

陳靜:“……”請問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所以今晚你可以來我房間睡覺。”鍾璿熱切地看著她。

“我們切蛋糕吧,我想吃蛋糕。”黃驊才屁顛屁顛地跑到兩人麵前,煞風景地插了一句。

鍾璿吃了一驚,轉過頭瞪著她看:“咦,怎麼你還在?”

黃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