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璿牙痛了幾天,看著沒怎麼變樣,倒是陳靜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那天林醫生和萬莉約會回來得晚,開門進來時碰巧陳靜圍著大毛巾從浴室出來,三個人六隻眼對上了,皆是一愣。

“你……洗澡啊?”萬莉脫口而出一句蠢話,然後自覺蠢透了,便立刻再補充道:“我們買了宵夜回來,你要吃一點嗎?”

陳靜歪著腦袋掃了眼她手裏提著的塑料袋子,笑問:“也買有我的份?”

林醫生這段時間正春風得意,對著誰都和顏悅色,聽到陳靜這樣問,便微微笑道:“我們以為你們已經睡了,所以隻買了兩份,不過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和萬莉一份就行了。”邊說已經邊拿過萬莉手裏的塑料袋,放到茶幾上打開,露出了兩個一次性飯盒。

陳靜也不客氣,裹著大毛巾坐到林醫生旁邊,掀開盒子往裏麵看,就見一整排晶瑩剔透的粉餃躺在那裏,飽滿圓潤,香氣撲鼻。

“是在建國路那家糖水店旁邊買的嗎?”陳靜打開另一個裝著黃皮醬的袋子,把醬汁都淋到粉餃上,然後夾起一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萬莉也坐了過來,和林醫生分享一盒,聽到陳靜發問,便點點頭說:“那家店的味道最好。”

本來在陽台那裏呼呼大睡的小貴賓犬這時也被粉餃的香味吸引來了,屁顛屁顛地跑到陳靜腳邊,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她的腳背,然後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粉餃。

陳靜騰出一隻手來摸摸它的腦袋,然後扔了一隻粉餃到地麵給它吃。小貴賓犬非常知足,吃完了沒有再向主人討,舔舔嘴巴很乖巧地卷成一團依偎在主人腳邊。

萬莉這時才注意到陳靜的左手手指包了一層創可貼,已經被水浸濕了,便忍不住問:“你那手是怎麼回事?”

陳靜含著半個餃子一邊咀嚼一邊回答:“之前削蘋果的時候不小心被水果刀割了道口子。”

林醫生就坐在她旁邊,瞄了眼她的手指,淡淡地問:“用碘酒消毒過了嗎?”

陳靜搖搖頭:“沒有。”用碘酒消毒多痛啊,簡直是自虐行為。

林醫生說:“等一下我幫你消毒,再換新的創可貼。”

“這種小傷就不勞煩你出手了,我自己來就可以。”陳靜連忙謝絕。

林醫生沒說什麼,隻是笑笑。

萬莉注意到陳靜一直在埋頭吃東西,吃相很文雅,食量卻很大,十個粉餃在數量上算不得多,但因為不是正餐而是宵夜,就顯得有點過量了。

“小靜,你沒有吃晚飯嗎?”萬莉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把最後一個粉餃也解決後,陳靜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回答萬莉的問話:“吃了,但不好吃,就沒有多吃。”如果萬莉和林醫生沒有買宵夜回來的話,她也準備洗完澡後泡一包方便麵來充饑。

萬莉知道鍾璿發燒燒得頭暈眼花,沒辦法做飯,所以晚餐隻能是陳靜下廚或者打電話叫外賣。

“你叫的是哪家外賣?”萬莉問。

陳靜說:“沒有叫外賣,我自己隨便做了點吃的。”

萬莉便有點不解了:“你做的東西挺好吃的啊。”

林醫生也有幸品嚐過陳靜燒的菜,完全不能讚同萬莉的話:“你的舌頭是不是忘了長味蕾啊?”

“可能我不挑食吧。”萬莉聳聳肩,沒想認真跟她辯駁。

陳靜站起來說:“你們慢用,我回房間了。”

林醫生一把拉住她:“別急,我先幫你處理手指上的傷……”拉住的不是陳靜的手,而是圍在她身上的大毛巾,而且一拉扯就鬆開,等林醫生反應過來時,手裏還抓著毛巾的一角,而陳靜已經不著寸縷。

毛巾雪白,陳靜的皮膚比毛巾更白,是細膩光滑的瑩白,從頭到腳,從上到下,每一寸都白得勻稱,整個看上去如同一尊白玉璧人,精致得教人驚歎。

三個人都呆住了,陳靜最先反應過來,俯身撿起大毛巾快速地把自己裹好,林醫生卻還怔怔地抓著毛巾的一角不放,被陳靜用力扯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趕緊鬆手。

陳靜知道林醫生不是故意的,何況大家又都是女生,坦誠相見算不上什麼不得了的事,便不好發作,唯有笑笑,一言不發地走回房間。

林醫生麵無表情地轉頭望向萬莉,發現萬莉整張臉紅得都快要滴血,於是忍不住調笑道:“怎麼,剛才有沒有大飽眼福?快感謝我吧。”

萬莉尷尬得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木著一張臉道:“別胡說,你真是……”卻又不知道說她什麼才好。

林醫生捂著嘴笑眯眯地問:“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萬莉別開頭,臉上仍是一陣陣發燙:“我沒有看清楚,不知道。”

林醫生一下子趴到她肩膀上,雙手摟著她的脖子在她耳邊吃吃笑道:“你想看清楚?早說嘛,等一下回到房間我就讓你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沒看清楚?沒看清楚你臉紅個鬼啊。林醫生不承認自己在吃醋,隻是突然不高興了,對準萬莉的耳垂一口咬下去,用力不大,但咬住後就不輕易鬆開了,像小孩子吃糖那樣一邊舔咬一邊吮吸,還故意發出曖昧的嘖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