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腰真細。”鍾璿忍不住低頭在陳靜耳邊感歎一句。

陳靜捏了捏那隻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壓低聲音警告:“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喊非禮。”

“這麼膚淺的觸碰哪裏算非禮,真非禮的話應該是……”

車子這時正好突然減速,就為了避讓前麵的一輛小麵包車,陳靜由著慣性一頭撞在鍾璿身上,腦袋結結實實地磕到她的下巴。

“喲!”鍾璿吃痛地叫了一聲。

陳靜嚇了一跳,連忙抬頭看去:“撞哪兒了,撞痛了?”

鍾璿欲哭無淚地看著她:“二次創傷,一個月不能法式。”

陳靜樂壞了:“活該。”

人擠人的好不容易捱到市中心那站,車門一打開,乘客就像潮水一樣全往外湧,鍾璿和陳靜基本上是被後麵的乘客推著下的車。

“真是充分感受到節日的氣氛了。”鍾璿抬手摸了摸額頭,摸到了一手汗。

“等一下還要繼續感受。”陳靜邊說邊抬頭看站牌上的車次。

“是在這裏等麼?”鍾璿也跟著一起看,“我家是哪個站啊……停!先別告訴我,我好像有點印象……”

鍾璿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幾個站牌來來回回看了好一會兒,陳靜站在她旁邊,安靜地不發一言。

“唉,不行,我看不出上麵哪個站是到我家的。”鍾璿有點喪氣地道,同時揉了揉仰得太久有點難受的脖子。

“看不出很正常啊,又不是在這裏轉車。”陳靜說完便立刻大步往前走。

鍾璿愣了一下,連忙追了上去。

“耍我是吧,我很小心眼兒,我會報複的。”

兩人嘻嘻哈哈地鬧了一路,到達車站時正好有一部公共汽車正要靠站。

“就這輛,是到我家的!”鍾璿拉著陳靜快跑了幾步,“人民……人民北興路口!”

陳靜瞪大了眼睛看她,被她拉拽著上了車,找到位置坐下後,還回不過神來。

“這趟車倒是挺空的。”鍾璿掏出餐巾紙遞給陳靜,“來,擦擦汗。”

陳靜抽了一張紙巾,在額角上印了印,又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這才慢吞吞地道:“你還真的……想起來了?”

鍾璿自己也抽了一張紙巾出來擦汗,隻是她的動作比較粗魯,擦汗的時候把紙巾弄破了,臉上沾了好些紙屑:“唉,看到這輛公交時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自動浮現出人民北興路口站,就知道這是去我家的車。但暫時也就這麼些了。”

“嗯,挺好的。”陳靜笑笑,把頭靠在了椅背上,歎了口氣,“看來是鬆得差不多了,稍微一挖就出土了。”

鍾璿把手探過去,輕輕地握住了陳靜的手:“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能把以前的事都想起來。”

“好,我等。”陳靜反握住她的手,眉梢眼角都是柔情,笑容都透著陽光的味道,“多久我都等,你別急,慢慢想。”

鍾璿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側頭看著陳靜的臉,心裏癢得像被一根羽毛來回撓著,要不是心底還殘存著一絲理智,說不定已經撲上去把人按在椅子上舔吻十分鍾了。

“你真好。”鍾璿靠過去,把臉貼在陳靜的肩膀上蹭了蹭。

“誰讓我們是貧賤夫妻呢。”陳靜側了側頭,兩個人的腦袋便挨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