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陳靜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我突然想起了點東西。”

鍾璿臉色凝重地看過來,看得陳靜心裏有點不自在,但她依然驚喜地問:“想起了什麼?”

鍾璿將手覆在了陳靜的手背上,把下巴擱到她的肩窩上:“剛才不是提到萬莉嗎,我想起了一些她的事情。”

“就在我剛才聊電話的時候?”

“不,是在你剛剛走進來的時候。那些片段呼啦一下就出現了,還挺清晰的。”

陳靜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那我怎麼沒看到你捧著腦袋喊頭痛啊?”

“我又不頭痛。”鍾璿莫名其妙地看她。

“不對啊,電視上不都要先頭痛一下的嗎?”

“這是重點嗎?”鍾璿這會兒還真覺得頭有點痛了。

“噢,重點是你想起了什麼?”陳靜連忙討好地親親她的嘴角,又摸摸她的腦袋。

鍾璿滿臉鬱悶的表情:“我寧願沒想起來。”

“到底想起了什麼?”陳靜急了,橫眉怒目地瞪她。

鍾璿歎了口氣,幽幽道:“萬莉以前追過你。”

陳靜還在等她說,但等了兩秒,鍾璿還是不說,看來已經說完了。

“傻瓜。”陳靜拍拍她的腦袋,“追我的人多了,你計較不過來。而且你有什麼好計較的,我多人追是因為我優秀,她們沒追到就你追到了,證明你夠死皮賴臉。”

鍾璿原本等著聽好話的,誰知道還是被損,氣得咬了一口陳靜的耳朵:“你就不能誇誇我。”

“你這人愛蹬鼻子上臉,不能誇,一誇就得意忘形,忘乎所以。”陳靜把擱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推開,“還想起了什麼?”

鍾璿彎起嘴角,把頭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的哼了一句:“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陳靜呆呆地聽著,好半天回不過神。

鍾璿看她那模樣,心裏突然揪著一搬痛,摟著她的肩膀將人帶進懷裏,柔聲道:“如果你愛聽我彈吉他,我回頭去借一把,再彈幾首給你聽。”

“你會幾首?”陳靜笑了。

“……就一首。”鍾璿開始詭辯,“我又沒說要彈不同的曲子。”

“彈幾首都的同一首,也隻有你做得出來。”陳靜忍不住挖苦她。

“我三次初戀都還是同一個對象呢,你怎麼不說。”鍾璿扳過陳靜的肩膀,將她轉向自己,兩人一下子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距離不過0.5公分,彼此的呼息都噴到了對方的臉上。

“初戀?”陳靜有點不信,“你會不會太晚熟?”

“晚熟也是因為一直沒遇到你啊。”鍾璿勾起嘴角,嘴巴貼著對方的唇瓣,親昵的摩挲,“你怎麼不早點出現,害我等了那麼久。”

陳靜張了張嘴,隻來得及說出一個“等”字,就被按在沙發靠背上吻了個天昏地暗。

鍾璿剛才睡了一覺,酒醒了,舌頭也不受麻醉了,隻能帶傷作戰,靠著一股頑強拚搏的精神進行法式探索,探索到最後,她都隱隱嚐到鹹腥味了。

不想弄得接個吻都那麼血腥,鍾璿正要鬆開陳靜,就聽見房門吱呀一聲響,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已經看見鍾媽站在門口,整個人都石化了。

“哎,媽……”鍾璿的腦子轟的炸開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爸媽知道自己和陳靜是怎麼回事是一回事,親眼看到自己和陳靜是怎麼回事又是另一回事了。

鍾媽愣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雙手在空氣中摸了幾下:“咦,這裏怎麼什麼都看不見,采光不好啊,太暗了,怎麼都不開燈,你們都和黑暗融為一體了,我什麼都看不到,你說你們省什麼電啊。”

鍾璿看了看從窗戶斜照進來的夕陽餘暉:“……”

“那個,你們出來吃飯吧。”說完也不等鍾璿她們應答,轉身就走了。

鍾璿轉過頭去看陳靜,發現陳靜已經把臉埋進了沙發裏。

“那什麼……我不是把門反鎖了嗎?”

陳靜隨手拿起一個抱枕就往她臉上砸:“我剛才就是想叫你等一下,你之前吹完頭發的時候我把門鎖開了。”

鍾璿知道陳靜臉皮薄,連忙安撫她:“反正我媽早知道咱倆的關係了,看見就看見唄,你看她剛才也沒說什麼,我媽多開明啊。”

陳靜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鍾媽的神色除了尷尬之外,還真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

陳靜其實還不確定鍾媽是不是真的接受她們,她擔心鍾媽嘴上不說,但心裏仍舊介懷。不過現在看來,那些擔憂都是庸人自擾了。

“我再強調一次……”

“記得反鎖是吧,好的,記住了,我保證。”

“……”陳靜都被她氣樂了,“是讓你安份點。”

“沒鎖門的時候是要安份點。”鍾璿很嚴肅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