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蘭的冰冷氣息就這樣曖昧的打在安琴的側臉上,她呼吸紊亂,心亂如麻。
安琴聽見卓翎身後的石壁發出一聲輕響,她正要借此推開卓翎,“什麼響?”卓翎卻立即將她壓得更緊,安琴欲怒,卻見的卓翎身後的牆壁緩緩的在向他們靠攏,牆上的塵土飛飛揚揚迷了安琴的眼,安琴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臉窩進卓翎的頸窩,卓翎肌膚上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他笑著在安琴耳邊說,“你記住,這個地方,隻能你知我知。”
安琴那時不懂,後來才明白,這話的含義。
石壁在卓翎身後停住,緊緊留下一人的空隙,卓翎緊緊壓住安琴的身子,有些難以轉身。兩人尷尬的動了動身子,安琴的腦袋不小心撞到了她身後的石壁,卓翎好笑的看著她片刻,伸出手為安琴揉了揉後腦。這一個親昵動作,倒像是一個父親疼溺著自己的孩子。可是安琴心裏頭怪怪的,也說不出什麼。
卓翎將自己的身子縮了縮,大手慢慢下滑,勾住了安琴的身子,讓她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靈巧一轉,安琴便換到卓翎這一麵了。安琴這才看到,原來剛剛的石壁現在已經打開,一條向上的通道一級一級的引了過去。
卓翎不說話,安琴回了回頭,抬起裙子下擺走了上去。卓翎跟在她身後,將長明燈就放在了石階的最下方,將火苗滅掉,石道內又變得漆黑一片。
向上爬了好久,安琴這才看見光亮。
“這是……”安琴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已經出了幽穀,石道的另一個出口,竟是武陵城城郊外荒林的入口。
卓翎不瞞安琴,他說,“這古墓建在幽穀深潭之下,石道直通外界。”
深潭下麵!卓翎竟然可以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潭下修了那麼龐大的一座古墓!他是怎麼做到的?他們兩個又是怎麼進去的!
卓翎看穿了安琴的疑惑,他笑,“我早就過跟你說過,這個幽穀,是我的。古墓,是我終了的地方,天意讓你們進到幽穀,可是深潭之下,卻隻有我一個人才能進去!”
他是神,天地之下,沒有卓翎辦不到的事情。
他單薄衣衫在外麵的寒冬天氣下顯得輕飄飄的,安琴都已經止不住的打起寒戰,他卻迎風而立,沒有片刻的顫抖。安琴雙手搓了搓手臂,轉過頭,看了看進入幽穀內必經的一條霧氣彌漫的路。不知道薛玉樓的藥還管不管用,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向裏麵走去,因為長亭還在那裏。
卓翎長臂一伸,將她的手緊緊拉住,目光灼灼,“別再離開我……”
他輕輕的語調裏帶著懇求的意味。
安琴無法再對這樣低聲下氣的卓翎發火,她隻是很平靜的說道,“我也不能在離開長亭。”
卓翎冷冷笑著放開了安琴的手,安琴向前走了兩步,他聲音從身後傳來,安琴下意識止了腳步。
“聞人玉用你的命威脅我,我才趕來。他現在就在武陵城,我回去受死,你記得替我收屍就好。”卓翎揚聲說道。他眸子中透著狡黠笑意的光。他是卓翎,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安琴的人。他相信安琴雖然怕他,但是多多少少也愛著他。隻不過那個丫頭,自己不知道而已。
安琴果真不再前行,她轉過頭,“聞人玉殺不了你。”殺了得了卓翎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安琴如此說,心裏卻莫名的有些擔憂,聞人玉身手深不可測,卓翎又不懂功夫……
卓翎沒說話,留下時間的空白,讓安琴自己去想。
卓翎不懂功夫,縱然帶著黑衣精衛,聞人玉也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在這樣一個片刻功夫內,安琴腦子裏刷刷刷的閃過很多畫麵,她歎了口,走到卓翎身邊,卓翎一雙冰瞳中綻放了一絲光彩,他賭贏了,安琴的心中又對他的愛。
卓翎拿出一個小笛子,隨著尖銳的一聲脆響,一批寶馬飛馳而來。安琴最後向著通往幽穀的路看了看,那霧氣彌漫,她什麼都看不到,卓翎翻身上馬,略帶醋意擋住了安琴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