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島安靜了好些天了,所有弟子忽然感覺有些不習慣,小師叔難道下山了?如果他沒有下山,怎麼沒有繼續畫符了?
西門映雪這些天在安靜的畫符,畫在紙上,而沒有畫在天上。
這東西比神畫簡單很多,但他依然畫的無比認真,盡量做到完美。
他凝神坐在寒潭邊,神魂一動間,就見無數的水微粒在眼前凝聚成了墨。
他提筆,筆尖蘸滿了那墨,於是下筆。
一道神魂便隨著筆尖注入了墨中,然後留於紙上,就見一豎。
就是一豎,隻有一豎。
這一豎他卻畫得極慢,手腕沒有絲毫顫抖,這一豎在他神魂的注視下,就是一劍,凝聚著他極大神魂,彙聚了強大的勢的一劍。
這一豎隨著筆尖下行,愈發變重,變利,仿佛就要破開這張紙。
就見他手腕突然一抖,這一豎之下便順勢收尾,便是飄逸的尖,仿佛劍尖。
芊芊看著這一豎,看不出有什麼奇妙之處。
西門映雪隨手將這一張紙丟了出去,就見一道銀白劍光豁然飛出,然後便是“轟!”的一聲巨響,這一劍便刺入了對麵的懸崖,就見懸崖間出現一個大洞,嚇得青鸞狂叫著飛了起來,心裏想著尼妹個神經病,差點嚇死本鳥了。
芊芊看著那大洞豁然震驚,完全沒料到這畫在紙上的一筆居然會有如此威力,心裏想著符道,果然和別的道不同啊。
然後她便笑了起來,這是他畫出的符,她很驕傲。
西門映雪看著那洞也笑了。
“這玩意兒要多畫一下,隻要足夠多,就算碰到天階,也可以砸死他啊。”
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畫符,火刀,水劍,土盾,木和金他還不知道能夠做什麼,總不可能在戰鬥時種些樹吧,也不可能用石頭來砸吧。
這些天他畫了很多符,這些符都是他現在的境界能夠畫出來的。
他嚐試過同時在一張紙上畫出兩種符意,但除了視覺效果很好,很能唬人以外,威力並不夠大,應該還有某些東西沒有領悟。
他用了整整五天,畫了足足三百道符,然後分了一半給芊芊說道:“這玩意兒好用,用一縷神魂就可以激發,你意誌想打哪裏,它便會飛去哪裏,有人招惹你就拿這東西砸死他。”
芊芊想都沒有想便接了過來,說道:“畫了這麼多,應該也累了,明天我們出去走走。”
西門映雪一想,這短時間估計也難再有多少突破,應該出去走走,起碼得和那九個打手多熟悉熟悉,以後有個啥事兒用起來也安心一些。
……
西門映雪很早醒來,他剛一推開門,便覺一股寒意襲來。
然後便看見門外是極濃的霧,他向霧中走去,就感覺一股濕漉漉的水汽撲麵而來,水汽很冷,像冰冷的刀。
他皺了皺眉頭,就見他的前方三尺距離燃起了一堆火焰,火焰在濃霧中燃燒,便驅趕開了身邊的寒意,頓時舒服了很多。
這玩意兒果然好用啊,西門映雪不禁笑了起來。
他向寒潭走去,就見一地寒霜。
寒霜白了土坷,白了衰草,就連那梨樹枝上都掛著一線一線的白。
他忽然發現已經十二月了,已經入冬了,西涼,也開始下雪了吧。
祈水原豈不是又是萬裏雪飄的壯闊景象?那月亮湖,應該也已經冰封了吧。
不知不覺間上空島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應該下山去看看了。
再過些日子,自己就十七歲了,十七歲的花季啊,我果然已經開花了……
芊芊出門沒有看見西門映雪的人,而是看見了空中的那一簇火焰,她便笑了起來。
會符道的男人,才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啊。
如果讓師傅師叔他們知道這家夥把符道這麼來用,不知道會作何想。
她輕移蓮步,向霧中走去,向那一簇火焰走去。
青鸞這些日子不知道為什麼很少來捕魚,自從上次送信來的那隻青鸞飛走以後,這貨的情緒就出了一些問題。
西門映雪看著站在寒潭邊有些發呆的青鸞想到,現在才十二月,又不是三月,你卻開始思春了,實在有些迫不及待啊。
老子三年都能等,你三個月就受不了了,果然是禽獸。
青鸞有些怨恨的看著西門映雪,心裏想著這禽獸都不如的東西,難道這麼冷他還想下去洗洗?
他應該下去洗洗,整天精力太過旺盛,害得本鳥產個蛋都差點被憋死。
青鸞抓了一條魚便飛入了巢穴,它不能離開那枚蛋太久,天氣太冷,它很擔心別把那家夥的後代給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