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裸的威脅,毫無顧忌的威脅。
但西門副院長卻有這個資格威脅他人。
他是芊芊公主的未婚夫,是督察院的小院長大人,他還是空島的弟子,前些日子他帶著九把劍來到了稷下學宮,當著李西喬的麵將李天逸斬落墜星湖。
這便是資本,這便是可以無視眾人意見的實力。
西門映雪沒有再說,但那兩根指頭依然叩擊著桌麵,仿佛擂響的催命的鼓。
三位老副院長沉默片刻,便紛紛表了態,似乎很是高興的接受了這個新的,才十七歲的,稷下學宮自成立以來就未曾有過的……小副院長。
“如此,甚好。我就不打攪各位了,以後有空一起喝喝茶,吃吃飯,聊聊天。張院長,我得走了,還有一些事情,時間太緊了一些,至於手續的事情隻怕要有勞你幫我辦理了。”
西門映雪站了起來,他連三個老副院長的名字都沒有問,便和張含行禮告辭。
張含站在門樓上,目送著西門映雪離開,心裏卻對西門映雪又多了一分認識。
這便是果斷,開門便見山,幹脆利落,直接以言語壓迫三位副院長,令他們根本無法生起抗拒的念頭來。
在他向三位副院長說起那些話時,他那還帶著一絲稚嫩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嬉皮笑臉的味道,而是帶著凝重,如山嶽一般的凝重。
張含看著西門映雪消失的背影,忽然覺得父親也是極有眼光的,這一步似乎走得極對。
……
……
上官紅葉捧著漆黑的茶杯在院子裏緩慢的走著,薄霧已經完全散開,陽光便灑落在小院子裏,雖然沒有多少溫暖,卻掃去了院子中小樓下或者牆角邊的一些陰暗。
他站在小木樓的前麵,發現那些爬滿牆的苔蘚已經枯黃,那些青藤已經被除去,這牆看起就有些黑,還是有一股發黴的味兒。
他想了想走回了涼亭對薛小魚說道:“等年假結束去趟工部,叫他們安排一些人來。把那小木樓拆了,然後……新建一座青磚紅柱的三層樓,樓頂要搭建一處涼亭。就建在現在的地基上,隻是要擴大一些。”
薛小魚點頭應下,然後小聲的問道:“小院長大人昨日和葫蘆親王去過了太廟,葫蘆親王會不會……?”
上官紅葉笑了起來,他忽然發現自從小院長大人來了這院子裏以後,自己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當然不是壞事兒。
“我正要告訴你,去把各地督察院負責人的名冊拿出來,小院長大人如果沒有來,我便給他送到府上去。另外傳訊所有負責人,督察院負責的對象轉變為小院長大人,見令,便是見人。無論小院長大人去了哪裏,除了空島,就務必保證大人的安全。並且,一切皆聽從小院長大人的吩咐。”
薛小魚無比震驚的抬起頭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不是覺得變化太突然?我不覺得突然,因為葫蘆親王……是天上的鷹,他已經困於皇城太久,他一直想要飛出去。這次,他真的放下了擔子,飛出去了。隻是小院長大人肩上的擔子就有些重了,不過小院長大人身強力壯,而且……為他分擔的人很多,所以這個擔子小院長大人自然能夠輕易的扛起來。”
薛小魚無法不震驚,因為光自始至終就握在皇上的手中,哪怕這一屆有些問題,依然握在皇室的手裏。
這是光第一次傳承給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少年。
哪怕他來自空島,哪怕他是督察院的小院長大人,他不可能一直呆在空島或者皇城,他終究要走出去的,至少會回西涼去。
那麼那些隨之而來的風雨,他可能擋得住?
督察院雖然鬼非常多,但頂尖的戰鬥力卻並不強,聖階的強者才寥寥兩人,還包括他才知道不久的唐光明老大人。
督察院會不會隨著小院長大人走入風雨中?會不會被疾風驟雨所湮滅?
薛小魚不無擔心,卻沒有去問,他轉身向小樓走去,步履有些沉重。
上官紅葉看著薛小魚的背影又笑了笑,他當然明白薛小魚在擔心什麼。
薛小魚畢竟站得沒那麼高,有些事情並不清楚,自然會擔心。
但上官紅葉已經對西門映雪了解極多,而且,他對光也了解得比薛小魚多得多。
光在西門映雪手裏比在哪裏都安全,因為空島就在西門映雪的身後,而空島,自然不會看著光再落入別人的手裏。
……
……
西門映雪回了西涼王府,躺在躺椅上仔細的想著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