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韶嬌聽到皇上的話後,心裏頓時明了皇上果然是興師問罪來的,不過看皇上的樣子並沒有真憑實據就說是她叫人幹的,隻要自己抵死不認賬,皇上恐怕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南韶嬌索性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故作驚訝地坐到皇上的身邊問道:

“啊?未央長公主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皇上眯縫起眼睛,想從南韶嬌的表情中看出破綻,可是皇後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自己看穿,隻見她一臉驚訝神色,似乎沒有半點虛假。

“皇後真的不知道嗎?那這一屋子的碎片又作何解釋?”

南韶嬌委屈了哭了起來,邊抹著眼淚邊說:“今日在明月宮裏,陛下也看到聽到了。都是臣妾無能,這麼些年了,都沒能為陛下開枝散葉。皇祖母對臣妾失望,太後不喜歡臣妾,就連皇上,來臣妾這坤寧宮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臣妾這心裏,又何嚐不難受呢!”

“好了,此事就別再想了。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隻要多做善事,多積善果,老天自會給我們一個孩兒。”皇上歎了口氣,安慰南韶嬌,同時也提醒她,做人要積德積福,否則自食其果。

南韶嬌的耳邊回想起方才陽枝大長公主勸說她的話,如今看來,陽枝大長公主說的沒錯,那未央長公主確實能為自己引來皇上,自己剛剛唆使人推她掉進了荷花池,皇上就移駕來了坤寧宮,這五歲的孩子,麵子真夠大!

“陛下,臣妾有一個請求,不知陛下能否答應臣妾。”南韶嬌雖然知道此時皇上內心為了未央的事情,仍在氣頭上,可隻要太皇太後還在,他也不得不融讓自己幾分。

皇上微眯起眼睛,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看了南韶嬌一眼,心說道:朕倒是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請求?皇後有什麼請求,不妨直說。”

南韶嬌跪在皇上的腳邊,抬眸拉著他的衣袖,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嬌聲細氣地說道:“陛下,鍾離貴妃膝下現在有兩位公主,想必多少會有些力不從心,未央長公主才會出事。臣妾膝下無兒無女,身邊侍候的人也多,臣妾想,不如讓臣妾親自來照顧未央長公主,保她平安。請陛下允準。”

皇上不禁瞪大了眼睛,但很快麵色沉穩,微微蹙眉,他內心頗感驚訝驚訝,沒想到南韶嬌會要領養未央,這是為了什麼?他眯縫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不知道她在擺怎樣一個棋局。

“皇後要照顧未央?可未央還是個小孩子,還離不開她的母後,我看此事,還是罷了吧!”無論她南韶嬌是出於什麼目的,宮墨都不會讓未央落入她的手裏,說什麼保護,隻要你不加害,就阿彌陀佛了。

“皇上明鑒,臣妾隻是想盡綿薄之力,幫鍾離貴妃照顧未央長公主,絕對沒有取而代之的意思,雖然臣妾照顧未央長公主,但鍾離貴妃想來看她,便來看她,不過是長樂宮到坤寧宮的事兒。臣妾隻是想,幫鍾離貴妃分擔一些壓力,又能使我們姐妹倆同心同德。請皇上明鑒,臣妾萬萬沒有要疏離鍾離貴妃和未央長公主母女的意思。”

皇上突然變了臉,他一手拉過了南韶嬌的手,目光如炬,看著她的雙眸:“你做了什麼,想做什麼,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有氣,有恨,大可衝著朕來,未央她隻是個孩子,她是無辜的。”

“臣妾,臣妾惶恐……不知皇上在說什麼。”

“是嗎?皇後最好不知。”

說完,宮墨絲毫不給南韶嬌辯解的機會,抬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坤寧宮。

南韶嬌看著宮墨離去的背影,潸然淚下,如今,她與殿裏的孤燈同樣站著,就好像自己也是一盞孤燈一樣。

“陛下,陛下啊。每次您來坤寧宮裏,都對我如此冷淡,您知道我心裏的苦嗎?您知道我難受嗎?未央她是無辜的,鍾離央央也是無辜的,那我呢?我呢?我從始至終地愛著您,敬重您,維護您,可您的心,怎麼就讓鍾離央央那個賤人給勾去了?您的眼裏,可曾有過我南韶嬌的一絲一毫?”

南韶嬌悲切的眼眸裏,閃著瑩瑩淚光,讓一直未發聲的陽枝公主看得心都要碎了。